12 玩偶

    周末后，工作日紧接而来。

    去开周一晨会的路上，程微碰上了段霖成。

    段霖成一见到程微，就立刻扬起灿烂笑容朝她打招呼，好像周末什么都没发生过。

    不过程微的消息他依旧没回。

    或许是忘了。

    程微没懂，但还是微笑回应了他。

    整个上午程微忙得晕头转向，时针指向十二点的时候，她刚指导完一个实习生。

    从实习生工位往自己办公室走的路上，电话铃声响起，她下意识地直接接通，没看是谁的来电。

    “上午的工作结束了吗？我现在在你公司楼下，给你带了午饭，我亲手做的。”

    是沈至川的电话。

    听到他沉稳和煦的声音的一瞬间，程微嘴角无意识地上扬。

    “嗯，忙完了，现在下去。”

    说着脚步逐渐加快。

    “不着急，慢慢走路。”

    听到这句话程微轻笑出声。

    以前从来没发现过他的听力这么好，电话里鞋跟碰到地板的声音都能听到。

    “好。”

    不过她还是不想让他等太久，十分钟的路程被她缩到了六分钟。

    看到沈至川的时候，他一身休闲装扮，左手拎着一个保温盒。

    快步走近。

    “今天没去上班吗？”她问他。

    “去了，不过动用了一点私权，提前下班了。”

    程微轻笑，还是当老板好，说早退就早退。

    不过她并不想他这样。

    “不要有下次了，这样太麻烦，午饭我在附近餐厅解决就可以。”

    她一边说着一边从沈至川手里接过他递过来的保温盒。

    沈至川只笑了笑，说了句不麻烦就转移了话题。

    两个人又简单聊了两句，最后临走之前，沈至川捏了捏程微的手，说：“好好吃饭，下午我来接你下班。”

    程微笑着说了声好。

    中午她认真地吃完了他做的饭，下午他也如约按时来接她下班。

    第二天中午沈至川没再来给她送饭了，因为她一结束工作就收到了他替她点的外卖，还是城北一家很难排的徽菜馆的。

    或许是特意交代过，包装盒上还贴着一张小纸片，上面写着：

    「好好吃饭，饭后好好睡一觉。」

    程微看到后忍不住发笑。

    突然有种被当做小朋友照顾的感觉。

    下午的时候两人约定了晚上回清和院吃饭。

    傍晚沈至川如约来接她下班。

    还带来了椰椰。

    程微见到沈至川的时候，他正靠在车边，低头逗着怀里的椰椰，椰椰也活泼地用脸和鼻子蹭他的手。

    她往沈至川那边走，沈至川刚好抬头，一看到程微，他眼睛和嘴角弯起的幅度增大了几分。

    把怀里的椰椰抱了起来，调整它的姿势让它正对着她，又垂头对着椰椰的耳朵说着什么。

    于是程微就看到一人一狗对着她笑。

    沈至川还握着椰椰的爪子朝她打招呼。

    傍晚夕阳暖光洒在他们身上，微风吹过，吹散了工作一天的疲惫。

    她走近。

    程微伸手想要接过椰椰，但沈至川却抱着椰椰把它往后缩了缩不让她抱。

    “给你准备了小礼物，先拆礼物，待会儿再抱它。”沈至川说。

    她抿了抿嘴，只好收回手。

    沈至川转身单手拉开车门，从后座上拿出了个纸袋。

    程微接过，往纸袋里看，里面装着一个大盒子，盒子外扎着丝带，看起来像是仔细包装过的。

    她疑惑地看了沈至川一眼，沈至川笑着示意她把盒子拿出来打开。

    从纸袋里抽出盒子，她把袋子递给沈至川，接着解开丝带，翻开盖子。

    纸盒里摆着一层jellycat的小玩偶。

    看到这一盒子毛绒玩具，程微先是惊讶，后又失笑。

    她又不是小女孩了，送她毛绒玩具做什么。

    “怎么样，喜欢吗？”

    沈至川问她，臂弯里的椰椰也睁着圆圆的眼睛看她，像是期待着她的回答，更期待她说喜欢。

    所以程微真的点了点头，说：“喜欢”。

    她也确实挺喜欢的，玩偶很可爱。

    听到她说喜欢，沈至川笑得眼睛都快眯起来了。

    “喜欢就好，后座还有一盒兔子，都是你的。”

    说完沈至川单手接过她手上的大盒子，抱着椰椰的手臂伸到她面前，示意她接过椰椰。

    “走吧。”

    程微接过，抱着椰椰上了车。

    晚上依旧是沈至川做饭，程微就在客厅陪着椰椰玩。

    饭后收拾完餐桌，沈至川去了二楼书房，程微则坐在侧院的秋千上边看着椰椰吃饭边等沈至川下楼。

    不过直到椰椰吃完饭躺在自己的小窝里昏昏欲睡，沈至川都还没下来。

    程微干脆起身回了屋内，打算上楼叫他。

    上楼之前，她变了个方向先去了厨房，洗了两串葡萄。

    端着葡萄上到二楼。

    复式的房型再加上书房的位置靠近楼梯，所以看着沈至川上楼的时候她轻易地记住了书房在哪儿。

    站在书房门口，她敲响房门。

    稍等了一会儿，房间内才传出声音。

    “进来吧。”

    程微推门进去。

    书房内，沈至川戴着副细框眼镜，专注地看着笔记本电脑屏幕，察觉到她进来，视线才从屏幕上转到她身上。

    眼睛和唇角立刻弯起，视线紧紧贴着她。

    直到她走到他面前。

    沈至川抬手接过程微手里端着的盘子，放到桌上，又重新抬起牵住了她的手。

    “怎么了？”

    程微摇头，“没什么事，看你一直没下楼，就上来看看你。”

    沈至川视线下移，思考了几秒，又抬眼看她，说：“那在这儿陪我一会儿吧。”

    说完站了起来，合上电脑，把它放到了一边。

    眼镜也随即摘了下来。

    程微没有说话，是默认了，看着他松开自己的手，绕到书桌另一边后面的书柜，从柜子里抽了一小沓宣纸，最后放在了书桌上。

    他的书桌上原本就摆着笔架和砚台，他伸手拿过来，但没有接着动作。

    而是侧头跟程微说话。

    “我记得高中那会儿，你还拿过校里的书法比赛一等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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