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吵鬧日常01
01 “好擠喔。” 蒲幼孝委委屈屈地縮在床沿，剛想移進去一點抱著哥哥，就被曹禕昕一手肘捅開。 曹光硯和曹禕昕睡在中間，但蒲一永畢竟是用一個胸貼著背的姿勢抱著他老婆，所以相對來說他們比較沒有那麼擠。 但曹禕昕才不要被弟弟抱著，當然，他也不要抱弟弟。 “我好想你們。”曹光硯摸摸禕昕的臉，一整天家裡熱熱鬧鬧，興禾這個黏人精又巴著媽媽，他們也沒有什麼機會好好說到話。 “弟弟都長這麼大了。”他看著小幅度扭來扭去的蒲幼孝，眼神溫柔又帶了點遺憾。 “我現在是最高的喔！”蒲幼孝撐起身體得意地跟老媽說，又咧著嘴看他老爸兩眼，這才砰地躺回去。 曹禕昕嘖了一聲，受不了他一直亂動，又捅了他一下。 “你暴力狂喔？”蒲幼孝決定耍賴，抱著哥哥的腰貼上去，黏得太緊不好捅，曹禕昕掙扎兩下，最後在他手臂上一捏一轉就是一個印子。 “嘶～”曹光硯看了都抽口涼氣，但小的似乎習以為常，也沒有要放手的意思，所以他不發表意見。 “老二也真是的，現在還整天讓你爸爸去學校嗎？”曹光硯決定眼不見為淨，t岔開話題。 “齁齁！”蒲幼孝笑兩聲，“我現在很少跟人家打架了。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你這個體格誰敢跟你打架？”曹禕昕吐槽他，留這個頭眼神又那麼兇，穿著國中制服走在路上，高中生都不敢招惹。 “你就要讓阿嬤給你剪這樣。”曹光硯伸手越過大兒子，摸摸他的腦袋，“乾脆叫阿嬤給你剃平頭好了。” “千萬不要，那樣更兇。”曹禕昕皺眉，現在就已經很流氓樣了，剃平頭真的像剛放出來。 曹光硯笑了笑，看向跟他面對面的曹禕昕，“啊你呢？當醫生很辛苦。” “選都選了。” “以後我養他，他就不用當醫生。”蒲幼孝忙著插嘴。 “你才要去念高中，講什麼大話，還養哥哥？”蒲一永揉著他老婆衣角邊聽，終於受不了這個皮猴。 “哼哼！不要看不起我喔！” “還等你養？我可沒那麼落魄！”曹禕昕冷笑。 “蒲幼孝使出耍賴！”然後開始在他哥後頸亂拱。 “豬頭喔！你不要在那邊！”曹禕昕一個反手扯住弟弟頭髮。 蒲一永翻了個白眼，實在想把這兩個踢下床，“我的床已經很勉強了，要打滾下去打！” 曹光硯在他老公懷裡笑了起來，“看哥哥對你多好，哥哥都是大人了還整天陪你玩。” “是我整天陪哥哥玩。”蒲幼孝糾正老媽，“對不對啊曹禕昕？” “你又開始瘋了，完畢。” 他偷笑幾聲雙手一個用力，哥哥覺得腰都要被他掐斷，又是拍拍拍打了幾下。 可能別人無法理解，但蒲幼孝愛死他哥習以為常地說他瘋、說他神經病。 就好像他那副瘋瘋癲癲的模樣，對曹禕昕來說，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 “你們要好好過日子，幼孝要乖一點、要聽哥哥的話。”其實曹光硯也知道這些叮囑沒有意義，這兩個小孩又獨立又聰明，“我好愛你們，好愛禕昕，也好愛幼孝。” 曹光硯掙開蒲一永，跟大兒子抱頭痛哭，其實也沒那麼誇張，但以他們兩平時冷靜淡泊的個性來說，算是很誇張了。 蒲一永嘆了口氣，安撫地拍拍他老婆，蒲幼孝也像模像樣地拍拍他哥。 然後被曹禕昕伸出一只手默默撥開，蒲幼孝又開始偷笑了。 曹光硯吸吸鼻子，語帶哽咽，“幼孝要照顧好哥哥。” “喔！” 禕昕還跟他媽抱在一起，聲音模糊，“誰照顧誰啊！” 看他們哭得收不住的樣子，蒲一永認命起身去抽衛生紙，聽到禕昕這樣抱怨他淺淺翻了個白眼，視線對上側身撐著頭的蒲幼孝。 蒲幼孝給他一個我懂的眼神，神情大度用口型跟他說安啦！ 父子兩完成一陣無聲的交流，屬於那種若曹禕昕背後有長眼睛弟弟就又要挨揍的型態。 睜開眼時天才微亮，曹禕昕掙了兩下，去搆床邊的手機，眨眨眼一看才清晨。 “再繼續睡。”他身後的蒲幼孝胳膊橫在哥哥腰上，顯然也看到了時間。 熱烘烘貼著他，幾乎沒有任何空隙，曹禕昕僵硬了一瞬，狠狠皺眉，“滾下去！” 蒲幼孝撐起身體，幼稚地在他頸間拱了一下，這才順著小梯三兩下跳下床，把自己往下鋪用力一摔，再度閉上眼。 煩！曹禕昕咬著下唇，把手機往床邊一放，翻了個身也闔上眼。 他走出房門的時候已經超過九點，垮著臉洗漱完畢坐上沙發，一家子除了他弟弟都在客廳看電視。 “怎麼了？睡不好？”曹光硯看他興致不高，伸手過來抬起他的臉，看著大兒子淺淺的黑眼圈，“弟弟又吵你了？” “他哪天不吵？”邊去拿桌上他爸買好的早餐。 曹光硯把幫他把吸管拆開，插進紅茶裡這才遞給他，“真的休息不好就讓弟弟搬去客房睡。” “他才不要。”屁股想也知道那傢伙一定吵鬧耍賴絕對不會願意。 “為什麼要把我跟哥哥分開，你好狠的心！”蒲幼孝拉開房門，誰偷講他壞話被他聽到了！ “你那麼吵，你看你哥的黑眼圈！”葉寶生看到這個豬頭精神就來了，不跟他鬥兩句渾身發癢。 他走過來捏起哥哥下巴，被曹禕昕用力一拍，“滾去刷牙洗臉！” 蒲幼孝悻悻然去浴室，沒三兩下再度跑回客廳，“早餐早餐！” “豬頭！”曹禕昕邊咬三明治邊罵。 “幹嘛？肚子餓得罪你了喔？”他抓著自己那份坐在曹禕昕的扶手上，顯然是等著順勢擠進去跟哥哥坐一個沙發。 “你有病喔！”誰不知道他在打什麼主意，蒲一永捶他一下，“你來坐這邊！” “不要～”說著還要靠在他哥身上。 曹禕昕翻了個白眼站起來，移到他爸媽坐著的三人坐上。 蒲幼孝也要跟著站起來，被看不下去的老爸一把推回去。 “你每天煩哥哥，我們把客房整理整理，你搬去睡。”曹光硯看他一起床就在盧哥哥，實在覺得不要再讓他這樣下去。 “才不要！我不可以一個人睡！”蒲幼孝大聲抱怨，“我會害怕！” “恁老師！”葉寶生誇張地笑兩聲，“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 “齁齁！我膽子可小了，我是膽小鬼誒拜託！” 曹禕昕懶得理他，靠著媽媽閉上眼睛，打算再休息一下。 “你看哥哥這麼累，你這個豬頭！”葉寶生看大孫子這個無精打采的樣子，繼續罵小的。 “那是我們經歷了奇幻的冒險。”蒲幼孝反駁。 不過大家都當他又在亂講話，沒人管他。 “都是床的錯，我要換大一點的床！”看看大家，他繼續講，“那個雙層床已經配不上我了！” “就叫你搬去一個人睡，就給你換大一點的！”曹光硯也是受不了這個講不通的，“你跟哥哥都換。” “不行！你這樣忽略了一個重點，我不敢一個人睡啊！” 曹光硯真是被他煩死，誰不知道小的這個就是在無理取鬧，“那在我跟爸爸床邊給你買一個加大狗狗墊好了！你來跟我們睡！” 還在那邊說自己膽小，有的執念就不是完完整整漂漂亮亮，蒲一永曾經形容過，有的真的是能夠嚇壞人的程度，小的這個從來面不改色，眉頭都不曾皺一下。 “你不要在那邊耍嘴皮子，到時候先受不了的可不會是我喔！” 這話講的！蒲一永敲他腦袋，在老婆的示意之下。 “不管啦！給我跟哥哥換一個大床啦！”他邊揉腦袋邊討價還價。 “哥哥就已經睡不好了還要給你們換大床，你可不可以饒了你哥！”葉寶生也想要去敲兩下。 “不行！我就要跟禕昕睡！我就要跟禕昕睡！我就要跟禕昕睡！”他又想要鑽過去，被老爸推開。 “救人喔！”曹禕昕嘆了口氣，眼睛都沒張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