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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哀悼死者,直到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直到明了这灾难不会停止。 ■■ “盐湖基地的糖比总部的营养液好吃多了。” 珊瑚穿着拖鞋,抱着文件终端,嘴里嚼着力克福糖——一种高能量补充型糖果。 她踢踏着拖鞋走动,毫不在意自己的形象。 苏在后面疑惑的问:“为什么要穿拖鞋?” 珊瑚吞下口中的糖果,意犹未尽舔了舔嘴。 “鞋子主要功能是让人舒适啊,做科研重要是提出新的观点和有力的论据,而不是穿什么鞋子。” “很有说服力的回答。”苏歪了歪头,莞尔一笑。 他和珊瑚两人组成的临时外遣小队,负责处理和观察盐湖基地还有周边城市的崩坏兽。 现在,他们需要整理扫描资料上传总部,并且10分钟之后需要参加一场会议。 珊瑚一边扫描,然后一脸心塞地举起检测报告。喃喃自语,“为什么崩坏兽身上能随便长啊,而在我精细照顾的培养皿里每次养都死光光。” 她指的是一种塞纳病毒,多见于崩坏兽的神经组织的胶质细胞里。 如果能通过厘清它的寄生途经,也许会对适应崩坏有所帮助。 苏看着她望过来的目光摊手,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 白色衬衫随着动作上移,露出了细洁的手腕还有其上的手环。 在出任务之前,Mei博士曾找他换了一个监视器。 “好了,”Mei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们不用再带狗链了。” 是的,其实他们(凯文和苏)都管着玩意儿叫狗链,用来防止没有自控能力的狗乱咬人。 不过检测身体机能的装置还是要戴的,只是换成了更加轻便的手环。 “高层没说什么?”苏问。 她示意苏低下头,取下了监视装置。 “高层不会有人阻止了。”发丝挡住了梅嘴角冰冷的微笑。 “面对灾难,人类需要的是团结。”她将所有雷厉风行的手段隐藏在了这句话下。 苏的背后微微发冷,就像被凯文没控制好能力而鼓动出的冷空气惊吓到。 真正的理想主义者不仅敢于直视血淋淋的现实,甚至敢和残酷的现实进行你死我活的斗争。 他们会一直前进,一直前进,直到他们的理想实现。 Mei,就是这样的人。 ■■ Mei在前面走着。 “我们需要更多足以抵抗崩坏的力量。”她的声音很冷静,却说着有些疯狂的计划。 或者说,计划之一。 “所以为了打败怪物,我们制造了怪物。” “在律者体内制造一个能够为我们人类而战的意识,这就是我们的计划。” “代号,图帕。” 她停下了脚步。 “我们需要一个足够支撑她行动的强大灵魂。梅比乌斯现在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人类意识只是用于解释自己的行为,而非控制。” 她的声音很冷静,悦耳,动听,却又多了杀伐果断的血腥,未雨绸缪的犹豫。 “但你,可以具象化人类的意识,让它变成可以cao控,或许在你还没有意识到,在你还处于刚出生的时候,这种本能就已经默默改变和你接触过的人类意识体了。” “我们会先在过饱和崩坏能金属制造的纳米人型机器人中实验。” 她没提到会有多少人参加。 “再然后,她转头隔着厚墙看向了放着大量液氮的冷冻储藏室——里面放着风之律者的尸体。” 完好无损的大脑,只是其第一脑室植入炸药并连上了特殊的线,用以检测脑电波生物电波动。 女武神们的意识还有坚硬的新型魂钢材料,也许是不让身体被崩坏侵蚀,并且能更加长久作战的好方法,也会让她们的意识消散地更快。 但没有犹豫的,他同意了这个计划。 在未知真相面前,他们依旧渺小如同蝼蚁。即使他能储存人类所有的知识那又有什么用。他只是储存而已,并非学会和创新。 五万年还有五万年之前,那些辉煌的文明都消散了。但那些人也许早就遇见了这个黑暗的未来,他们极尽可能给后人留下信息。 他们给了这个世代人类最早的文明火种。 苏美尔文明的祭祀匍匐在土地上对神明的旨意视若瑰宝。 人性在时间的沉淀中毫无改变,但人类辉煌却得以留存。 “是的,你完全可以读我的记忆,但是我现在也有很多疑惑,也许那只是猜测。” Mei伸出手示意苏搭上来看她的记忆。 但苏仅仅将手轻轻搭在Mei的皮肤上,也许是安慰,对Mei或者自己以求安心。 在至少五万年前,现在这片土地上,那时的大陆还没有合并,珠穆朗玛峰比现在低矮许多,阿玛西亚大洋的水位还淹没了许多遗迹。 拥有着远比现在还要发达科技的人类依旧苦苦寻找着现文明也在寻找的答案。 “如果你想知道,你现在就可以和我来。” 很奇怪,苏也知道了这并不是命令。 但谁会知道多了五万年甚至更多的记忆会不会让自己变得不一样。 “抱歉,”他退后了一步。“我想,我还没做好准备。” 黑暗的未来,毫无生机的土地,也许他早已预见,所以他恐惧着,焦虑着。 逐火之蛾复合材料铸成的高墙内,树叶生长,落下,树枯死的甲胄一点点增厚。时间也催促着他做出选择。 意识海的紫色树叶婆娑起舞,此间山林拔地而起,挡住了西来的潮水。 Mei看了他一眼。“我会等你来的。” 大门在他身后缓缓关闭,就像合上了潘多拉的魔盒,也掩盖了知晓的秘密。 ■■ 资料整理室 “我可以看看你的记忆吗?” “唔……你不觉得这样有点冒犯吗?”珊瑚说。 她还在唉声叹气,气恼那偏生培养皿活不了的玩意儿。 “至少我提前和你打招呼了。” “先说你想问什么?” “我想知道苏美尔文明是怎样诞生和灭亡的。” 珊瑚手里没停下动作。 “逐火之蛾有是世界上最完整点资料库,如果你找不到,只有可能是没有这方面内容或是权限不够。毕竟我对这方面的历史不是很了解。” 外遣时间结束,他就和珊瑚回到了总部。 随后又被匆匆忙忙的Mei塞给了一堆任务。 又得开始喝难喝的营养液了。 苏看着珊瑚皱成苦瓜的笑脸,不由得说,“按你的性格你应该说营养液只是用来补充营养的,味道什么的不重要。” 珊瑚苦着脸,“还是盐湖基地的糖好吃,早知道多买点了……营养液很粘稠,就像还没做过超变手术的时候,感冒流下的鼻涕。” 旁边的瓦伊凡喝着调味过的营养液翻了个白眼,不过这确实是珊瑚能说出口来的。 她俩匆匆忙忙喝完,就和门外的人一起装卸武器去了。 ■■ 苏极大减轻了一队的负担。 一队的人只要处理零星的崩坏兽就行了。 在一旁的凯文则有些担忧,却还是笑着说,“再这样下去,我们都要被你养废了。” 苏此时心中却在想别的事。 世界之大,总有他来不及到达的地方。 那些断壁残垣,到处留有被崩坏能侵蚀心智的人打碎墙壁的痕迹。 你能救吗?昂贵的维生装置只能延缓他们的死亡。 不救,哪怕只是包扎伤口都不去做。你良心过得去吗? 你所做的只有快点在他们察觉到之前结束他们的死亡。 苏想起他和弗格离开小镇是吸收了崩坏能。或许,他心中混乱地猜测着。 苏望着远处,没有说话。凯文看着他有些疲惫的脸,没有疑心,没有再打扰走远了。 他半依靠在海边的石头上坐下,阖上眼。 海岸边的水底下冒出一阵波动。 此时苏踏上了古铜色钢片结构的过道。 空气中弥漫着寒冷的味道。 还有芳香烃油腻的味道。 这里只有他的脚步声在回响。一直蔓延到他看不见的深处。 卵型的装置掀开盖子,白色的雾气在里面奔涌着。 海妖的歌声将他拉入更久远的时间中。 她唱着泥土的鲜花和绿草如茵,唱着天空和深渊,歌唱亚斯兰蒂古老而繁华的盛景。 从她那耳部的发声器官震动出高低不同的嗡鸣声,那是幻境中的人才能听到的提示音。 粘稠的冰冷的液体从顶部装置滴落。 苏安抚了她狂躁的精神。那是海妖在轻轻舔舐他的脸颊。 “这个装置是什么?” “我只记得……它叫万物凋零?” “不,不~”听声音就知道穿得花里胡哨的女声从他身后传来。 他只觉得这声音耳熟,转过身却没有看到任何人。 “这叫,万物休眠~” 随后维尔薇出现在幻境中,和现实中海妖的脸叠在了一起。 他脚下一空,掉进了海里。 潮湿的海水漫过了脚踝。 沙滩上每一个沙砾都闪烁着太阳的余烬和月光的华美。 手中只留下海妖受惊留下的湿滑的粘液。 “凯文?” “我很好奇,你是否也会陷入幻境。” 凯文将刀插在沙滩上,在苏的旁边一屁股坐下。 “掉以轻心可不是好事。” “我在他的歌声中看到了一些记忆。” 最近这些记忆好像变得越来越频繁。 也许是好事,也许不是。 现实时空和记忆穿插,混乱了他的感官。这也是他为什么找到梅博士请求外派一段时间。 表面为外派,实则休假。 苏伸手弹了弹刀背。 很重,刀没有丝毫动弹。 凯文笑着说,“以你的身体素质可能举不动。” “我可没那么弱。” “那天训练的时候,我怎么随便一背摔你就倒了。”凯文嘀咕。“明明一教就会,可是实战就不行。看来还是练习不够多。” 事实在眼前,但气势上不能输。苏嘴硬,“我那是让你的。” 随后他强行转移话题。 “好了,我该干活了。”苏起身拍了拍装甲上的沙子。 他拔出了腰间的薄刃。锋利,轻便。 将刚死的异种崩坏兽解剖,将粗略结果传给梅比乌斯。 然后他背对着队员们,就像是走到无人的角落,打开了通讯器。 ■■ 电子报告中(修改中…) 异种浮游类 低等,结构相对简单。八个胃囊。 身体最大的器官是生殖腺。 身被甲胄。腕足通过椎间肌运动。椎骨圆管状。 交配期不明。 生殖腺可以吃,味道和鱼籽一样。 ——梅比乌斯 有点腥。 ——华 ……(正在打字中) ——苏 ■■ 人类最早的文明,我们称之为苏美尔文明的出现还不到6500年。 苏美尔人的祭祀会在黏土上写下神的旨意,晦涩难懂的楔形文字直到现今都难以解读,他们将脑海里那些词全部记下,混乱地如同吃了毒蘑菇出现幻觉。 他们赞美月亮,称赞月神南娜的伟大。称赞他们带来的神力。 他们供奉着那些装置精美的“火种” “和我来吧,你见过的。安德从月球上带来的那个种子。” “需要我和它产生联系吗?” “不。”Mei打开门。 门则回答,DNA验证通过。 “还有另一枚。” 苏美尔人称为月神姊妹的那个月球绕了地球一圈又一圈。 他们是双星系统。 梅低头,踩了踩地面。 “现在它的‘伴星’就在你的脚底下。” “在一篇寂静的宇宙中,它们进入到了初始地球的基质中,扰动了星云和暗物质,地球就以月球姊妹的基础诞生了。” ■■■ (其实挺清水的,基本无脏口) 天台。 苏背对着凯文。 微风轻轻撩起了他耳边的头发。 凯文刚想上前,触碰他。 苏转身过来。凯文几乎能看到他长长的睫毛。 “别生气了,好吗?” 苏回答:“没。” 但你的表情显然不是这样,凯文心想。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圆环状的物体。 “带这个好吗?他能更好的监测你的身体数据。” 苏解开的自己衬衫最上面的那颗扣子,露出了原本脖子上黑色的圆环。 显然比起原来这个现在这个更加轻薄方便。 原本的东西被取下,新物体被扣上。 凯文在一旁说,“这个还附带对话功能。有危险一定要叫我好吗?” 这个是多此一举,如果说苏想叫他的话。他会直接顺着他特有的权能来呼唤。 如果苏不在他脑海里说上一句话,只会让当事人感到更加不安无法平息自己的愧疚。 “你最近的体温有点偏高。”凯文说。 “知道了。”苏转过脑袋,继续看向远方层峦叠带的山。但他的回答却很是淡然。 随后他单手撑着墙体,从高楼上一跃而下。没有管海凯文在后面的呼唤。 苏背后张开羽翼,在空中转体优雅的划进了山谷里。 …… “苏。” “好点了吗?”凯文的声音突然从那个通信器中冒出。 “你那边的声音好像,有点大,是水声吗?” “嗯,苏”淡淡的回答了一句,“我在泡温泉。” “有情况一定要及时跟我说。” “知道了,你像个老妈子一样。”苏轻声吐槽,然后忍不住笑了一下。 当然他也知道,自己这行为更像是恃宠而骄,仗着凯文不敢惹他蹬鼻子上脸。 此刻苏正呆在瀑布底下。他如同老僧入定一般。双腿交叠而坐。承受着来自重力势能,还有水流冲击的冰冷。 然而来自身体内部的热度,依旧源源不断涌出。他甚至能够感觉到来自尾椎的瘙痒。 显然有什么东西迫不及待想钻出来。 他轻轻一扫,带着尾羽的尾巴变冒了出来,拍打着水花。 他的尾巴,如同蟒蛇的尾部。只是顶部覆盖着金属光泽的绿色的羽毛。就想远古翼龙进化到鸟类一样的羽毛。 梅比乌斯如此形容,那是来自极东部远古神话里类蛇的生物。那是上天的,顺应古老规则而诞生的顶级捕猎者。 现在,苏尾部强有力地拍打着水面来掩饰自己的烦躁。 “该死。” 凯文显然他已经感觉到不对劲,但是苏仍然拒绝他过来。此刻他站在窗口。 直到他脑袋里响起一个人带着喘息的声音。 第一小队的队员就那样看着自己的队长从打开的窗户一跃而下。 近了,很近了。 他能感觉到类崩坏兽素体发出信息素。那是发情的前兆。 苏的体温很高。 凯文在瀑布前停下。 这里残存的温感表示苏曾在这里停留了一会……不……也许是很久。 但那些水冲淡了空气中甜美的味道。 凯文弯腰低头,从水池边捡起了发带,也许它原本该挂在他主人靓丽的头发上,但显而易见,他的主人现在自顾不暇。 “在此之前。”苏的声音从背后响起。伴随着破空声,他的后半句也说出口,“和我打一架。” 凯文侧身,躲过了那些闪着金属光泽的羽毛。 这可不像支撑不了只能喘息呼唤着他名字的娇弱的苏。 他看着苏在半空中的双翼,还有半透明虚影的光翼以及一些意义不明的古老文字。 他跃跃欲试并且微笑着说,“好啊。” 轰……他们撞在一起。这一战无法避免,无法逃避。他们心照不宣地默认了这是争夺上位者的一战。 谁征服谁,谁臣服于谁。 来自新生规则的血脉在他们体内奔涌。 苏一个侧踢将凯文踢进山壁。 但与此同时,他胸前肋骨的六处印记在微微发热。苏僵硬了一下,便感觉身下有什么液体带着瘙痒,从尾椎……不…还要更下面出来。 他分神,随后便被闪身出来的凯文从背后桎梏住手臂手腕。 苏甩动着身躯,扇动翅膀,用极大的力量试图将凯文甩出去。 但凯文死死抱住他。深色的骨翼从背后舒展。表面还能看到半透明的崩坏纹路。 苏能感觉温度一下子降低了。凯文像炫耀自己的力量一般带着苏穿过长长的山崖。 他能感觉到风在耳边呼啸,冷风,夹杂着细微的碎屑。 顶部,地面,冰结成晶簇,一丛一丛,一束一束。如同植物生长,万物开花。 甚至能听到它们冰晶冰凌生长开裂的声音。 四周安静下来。 凯文抱着苏降落在地面。 脚下被冰层覆盖,顶部被一层又一层冰簇覆盖。 长长的冰凌从头顶垂落,折射出两个相拥的身影。 凯文半推半压将苏坐在光滑的冰面上。 他伸出有着骨甲的手指轻轻抚上苏肋骨上的印记。 “这不公平。”凯文听到自己小伙伴略带委屈的声音。 的确不公平,或者说,一开始就是他必赢的局。 在几个月前,这件事就被决定了。 在此之前,苏有些闷闷地说,“温柔一点,别把我的衣服弄坏了。” “我可不想光着身体出去。” “给你半个小时时间,我等会要去整理作战计划。” “遵命,我的指挥官。” 凯文轻柔地吻上了苏脖子里的监测环,解开他所有的衣服。 梅比乌斯此刻正在实验室吃水果,显然仗着自己强大的身体为所欲为。 克莱因每次路过闻到一股属于水果的清香,顺带被附赠一个只属于梅比乌斯的得意洋洋的神情。 现在,她的电脑突然跳出来一个红色的警戒框。但是梅比乌斯扫了一样就把电脑关了。 克莱因一脸疑惑,“博士,这样真的可以吗。” “谁知道呢。不过有人本垒打了。” “本垒打?这个警戒线有什么关系?” “小孩子不需要知道那么多。” 克莱因默默吐槽,“我不小了,博士。” …… 光滑的冰面。 凯文默默地摘掉了那个环。 然后在它原本的位置咬了一口。 苏的身体抖动了一下。 而属于凯文的印记也从他身体显现。肋骨上,黑色的线条包裹住菱形的深蓝。 而苏身上的印记显然是雄性毗湿奴对雌性的标记。 所以这场战斗从一开始就不公平。 “但你没有拒绝我,凯文将额头抵住苏。” “你随时都可以说停下。” 苏沉默。但他的尾巴显然不安分。 羽兽的尾巴缠上了凯文的腿。 凯文舔舐着苏身上的rutou。 “感觉痒痒的。”苏双手抓着凯文的头发呢喃。 “别怕。” 苏的头发迎着摆动着,把他那鸟语般婉转而短促的叫声,吹回到他们的耳边。 梅比乌斯打开通讯器,“凯文,我不管你们在干什么,我给你们拖十分钟,十分钟不来,你们自己看着办。是总部的紧急通知。” 苏的手长出了尖尖的利爪。随着凯文的进入,他也紧紧的抓住凯文的肩膀。 “!”丝绸一样的软rou如潮水一般包裹着凯文。 长棍进入宫口,苏的腰一阵酸软。 冰凉的液体进入zigong。 而苏,身体一抖尖尖的利爪穿透了凯文的背,带出几滴血珠。 他喘息着,眼睛完全变成了玫红色,瞳孔也是明亮的绿。 在射出来之后,凯文便退了出来。还没适应的蜜xue没有适应空虚,一抽一抽的蠕动。 苏捂住肚子,被这种蠕动又一次激起情欲。他红着脸,半依靠在凯文身上。他想说,拿出来。但口中的话全被喘息的气音遮挡。 凯文的脑海内传出了苏不成片段的话,“你的jingye,拿出来!” 冰凉的jingye由于特性,在zigong内聚集成团,凝结成冰晶。身体由于异物又分泌出一阵粘液,顺着蜜xue流出来,从在大腿内侧流下。 苏的双腿蹭了蹭凯文的腿。 凯文搂住苏的腰摸着细腻的皮肤倒吸一口冷气,别动。 他匆匆忙忙给苏套上装甲。 苏翅膀收回去了,但尾巴依旧不安分地甩来甩去。尾椎的羽毛华光溢彩。 它们像花朵一样舒展,露出了堆叠在一起,精密复杂的内部。鳞片在尾尖变得极小,从远处望去混在羽毛中就像是一层绒毛。 “收不回去……”苏埋在凯文的胸口闷闷地说。 …… 坐在会议室里的梅比乌斯如是说,“猫和它的尾巴总是两种生物。这也从侧面说明,人类的意识只是在解释自己的行为。而不是控制。” 咔塔,苏甩在背后的尾巴一动,会议室的屏幕就裂开一条缝。 …… 夜晚,苏咬牙切齿地跨坐在凯文腰上。 凯文一把摸上软白的臀就感觉到湿滑。“拿出来!”苏的尾巴不安地晃了晃。 粗暴的,如同蜜糖一样的钢铁洪流从下身冲到脑干。 想做下去,想要更粗暴一点。 想要上位者优秀的基因注射浸润自己的身体。 他带着羞耻,又欲拒还迎。 水浸润了植物的茎,叶子舒展开,连同花朵一起绽放。 这是一段记忆。 如此真实。 他昏过去了。 就在凯文将冰冷的液体就在他体内之后。 直到早晨需要训练时也没醒。 ★ 一半的他醒着,一半的他就此沉睡。 羽兽的尾巴用力拍打了一下地面,发出难以形容的精神波动。 一瞬间,他什么都想不出。 只知道自己站在月球。 他的灵体如同风筝挂在月球坑坑洼洼的表面,而远端的线连着深不见底的禁闭室。 灵体如同被分好的罐头,被装在一个个小球里。 地球,蓝色的球,白色的极地冰盖正在消融。星球一半在暖色的阳光下闪耀,一半则漆黑一片,却又有人类城市聚集而产生的点点辉煌。 晨昏线,明暗线交织的边界,此刻缓缓扫过阿玛西亚大陆的中部。 突然的,他又如同猫罐头里的rou食被工厂的液压机器压缩回了地底。 地球在他头顶越来越远,直至最后吞没在了扭曲的通道中。 他即将置身于萧瑟惨淡的地下室,和身下浑浊晦暗的展示台融为一体。 但他滚动着,隔着纤维衣物落入一个人的手心。 他能听见地下室的墙壁在哀嚎。 它们是活的,即使每一寸的身体都在长达五万年的时光中将灵性消耗怠净,它们小到一原子的颤动,都在强迫苏聆听着他们对新鲜空气的渴望。 走进密室的人类欣喜若狂的心情,隔着厚厚的衣服也能感到。 感知模糊了时间和空间。 苏被人抓住了尾巴。 利器毫不留情切断了他的尾巴。 新生的翅膀也被人毫不留情拽住。 就像被切掉了纸杯的杯底,他全身的血液净透了背后的衣服。 他终于清醒过来。 下半身却依旧可耻的受到幻境的影响,分泌出适合进入身体的黏液。 他半跪在地上,陌生又熟悉的性欲还有失去尾巴的痛苦,他只能面前看到一双鞋子还有旁边滴血的刀刃。 强大而冰冷的意识压下了这情欲,并且自欺欺人不承认这粘稠的爱意和恨意,随之它们变作雪花纷纷扬扬洒在树扎根的冰层之上。 只剩下酸涩还有麻木。 他侧躺在了地面上露出柔软的腹部,以示意自己没有威胁。 不过,他终于想起来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了。 意识之键,还没有人给它命名。终于在五万年后回到了它承认的主人身边。 现在,它就在意识海中,纹路顺着意识海中的树,延伸到枝头,伴着纷飞的雪,开出了一树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