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叛逃

    军队在烈日下出发，明晃晃的太阳照着盔甲有些刺眼。

    阿尔吉妮站在城墙上，嘉里斯戴着头盔，最后注视她一眼，然后再不回头，率先策马离开。

    旗帜迎风飘扬，那是最近才绘制的，两座城池共用的标志。

    直到马蹄卷起的黄沙再也看不见，阿尔吉妮才收回目光。

    “回去吧。”她对侍女说。

    走下城墙时，又看见了普萨耶，那个骑士没有跟随军队离开。

    阿尔吉妮皱了皱眉，在对方热切的想要跟她说话时转身离开。

    “城主大人。”普萨耶叫她，跟着她的步伐追上来，“我有话想要对你说。”

    阿尔吉妮回头：“你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我记得你是在出征名列里的。”

    “我不再是骑士了。”普萨耶眨眨眼，“我辞行了。将会做一个商人。”

    阿尔吉妮眯着眼睛上下打量他，最后对侍女说：“将他赶出城去。”

    普萨耶瞪大眼，不可置信般：“为什么。”

    “逃避出征的骑士。”她语气很淡，并不在意他的震惊。

    “我只是…”普萨耶还有想说的话，却被上前一步的侍卫架起带走。

    侍女替她系上丝巾挡住面部，一面被风沙吹拂。

    城堡突然变得很空荡，让她有些无所适从。

    在露台上，看着太阳渐渐西沉，红色的火球被看起来似绸缎般柔软无害沙漠吞噬，黑暗笼罩世界。

    在满天星河下她很渺小，在四周寂寥的时候才能放下一些爱恨，专心为嘉里斯乞求平安。

    “城主大人，很晚了。”侍女从旁边钻出来，“你应该早点休息，明天会有商队来。”

    沙漠里来往的商队想要办理通行证或者寻求军队保护，都会特意来求见。

    “好。”她拉拢披风，进了屋。

    “嘉里斯阁下会顺利的。”侍女宽慰道，“他是勇敢的骑士。”

    阿尔吉妮勾起一抹笑，想起幼时嘉里斯的豪言壮语。

    侍女吹灭腊烛，想要关上窗户时被她制止，外面月光如流水般倾斜一地，倒是这沙漠里为数不多的温柔。

    野地，嘉里斯一行人安营扎寨。

    篝火烧的噼啪作响，他坐在火堆旁边，借着火光端详自己手里的项链，那是昨天晚上从阿尔吉妮房间里拿的，属于她的东西，在长途跋涉的路程中给他慰藉。

    四芒星的小宝石吊坠在他手心里显得小巧，合拢手掌感受微微尖刺扎到手心，在无尽的黑夜里给他片刻清醒。

    “骑士长。”马蒂诺凑到他身边来，小声说，“没找到普萨耶。”

    嘉里斯将项链塞进衣服里：“什么叫没找到。”

    “他叛逃了，没有随军出征。”马蒂诺看他眼神危险，战战兢兢解释。

    该死的东西。

    不知道什么时候，让那个没有规矩的骑士近了身，他看妮妮的眼神让自己压不住怒火。

    火光映在他脸上，神色晦暗不明：“找一队人马往回走，看到了，把他…”

    马蒂诺明白他的意思，虽然不知道嘉里斯旺盛的杀意从何而来，但是不敢质疑。

    遣了几个骑士，在夜色里匆匆返程，去寻找那个叛逃的人。

    战马打了个响鼻，又低头吃粮。

    裹着皮革囫囵睡觉，却总是一闭眼就看见阿尔吉妮冷漠的神情，睡得很不安稳。

    翻个身，又继续闭目养神。

    再行几日，就能碰到那群劫道者的先遣部队，他这次的目标是他们。对上劫道者养精蓄锐已久的大部队，他很难讨到好处，但是先遣部队就不一样了。

    在广袤的沙漠，流沙里掩埋的人头，不会让劫道者发现他的踪迹。

    -------

    晚点还有一章，muamu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