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坏孩子

    快递是在三天之后送达的。

    店家显然非常懂得改如何包装这些物品，中等大小的纸箱显得毫不起眼，上手之后却感到格外的坚固，避免了意外暴露出内里那些惊人工具的可能性。

    谢云舒抱着纸箱站在家门口，一墙之隔她却不敢迈入。

    胆怯攀上了她的心头，箱子里的工具纵然被包裹的严严实实，从外面看不出丝毫异样，但她还是控制不住脑海中的想法，如果被父母发现改怎么办？

    他们看到这些时的表情该会是怎样的震惊，愤怒？

    那些yin秽的，堕落的工具，本不应该和她这样乖巧的孩子有任何交集。

    额上生出了细密的汗珠，她甚至想直接扔掉纸箱，然后删除掉微信中的那个联系人，就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但是见过光明的人又怎能再次忍受黑暗呢。

    她没有勇气，去放弃自己生的希望。

    万幸，在她踏进家门的那一刻，父母都没注意到她。

    从门口走到房间要路过厨房和卫生间，她放轻脚步，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同时又让自己尽量显得自然。

    母亲应该在厨房里做饭，父亲这个时间也有可能在厕所里。

    她想象着自己走过厨房的一瞬间，母亲的身影浮现。

    三步，两步，心跳越来越快。

    走过厨房，褐色的木门紧闭，从中隐约传出了锅铲碰撞的铿锵声，伴随着水滴溅入油锅中，一声声仿佛在她脑海中炸响。

    她甚至感觉到了父母愤怒的目光和质问，脸颊隐隐作痛，那是来自母亲的耳光。

    厨房门依旧紧闭。

    走过厕所，里面空空荡荡，父亲也不在。

    直到她走到自己房门前的，将手放上门把手的那一刹那，身后突然响起了母亲的声音：“舒舒，手里抱的是什么呀？”

    心脏在那一瞬间几乎要从嗓子跳出，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抑制住自己尖叫的欲望。

    冷汗霎时爬满了后背，瘙痒折磨着她的神经，谢云舒甚至没有察觉自己的声音有多么颤抖，回答道：“哦，佳佳有几本不要的书，我就拿回来了。”

    所幸，母亲可能是没有听清她怪异的语调，只是继续说道：“这样啊，那快去放好，洗洗手可以准备吃饭了。”

    “嗯好，知道了，妈。”

    走进房间，她关上房门，才发觉自己的衣服已被冷汗浸透。

    打开衣柜，她将自己的衣服抱出，把纸箱放到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随即将衣服再次垒上。

    做完这一切，她关上柜门，常熟一口气。

    衣柜上有一面大镜子，谢云舒望想镜子中的自己，鬓角被汗液打湿，纷乱的粘连在一起，脸颊上带着不自然的潮红，红润的嘴唇微微张开，不断地喘着气。

    直到这时，她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她真的在父母眼皮底下将那些工具带回了家里，她还甚至撒了谎，隐瞒了自己的行为。

    她不再是好孩子了。

    这样的认知刺激的她的神经，背德感从心中某个阴暗的角落涌现，化作了源源不断的快感，她感受到了陌生的自由，一种自己对自己行为和思想的支配权。

    莫名的，她开始期待那些工具被用在她身上的情形。

    直到10点钟，结束了一天的学习，她才把思路从数学公式和古诗中抽离，再次将目光落在了衣柜上。

    刚站起身，她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身锁上了房门。

    门锁第一次有了它该有的作用。

    谢云舒小心翼翼的用裁纸刀拆开了纸箱，像对待珍宝般，一件一件的把那些工具拿出，拆去包装，摆放在了床上。

    东西不多，两根大小不一的戒尺，一根红色的小棍子，一根散鞭，一颗跳蛋，还有两个她叫不上来名字的东西，以及套类似注射器的东西。

    像是水滴形状，却末端处续上了一颗晶莹的粉宝石，另一颗则连着一根柔软的尾巴。

    她拿出手机，给韩晏发过去了一张照片。

    “都收到了，主人。”

    “最下面的三个是什么？”

    等了几分钟都没有收到回复，她猜测对面可能在忙，以至于忽略了信息。

    心中有些淡淡的失落感，不过这些都在听到消息提示音的那一刹那被冲散。

    “好。”

    “左边两个叫做肛塞，猜猜是用来干嘛的？”

    看到这个名字，谢云舒隐约的意识到了什么，指尖颤抖着打字问道：“不会是……塞到那里去的吧？”

    连带着，她好像也隐约的知道了那三样工具的关系。

    “没错，先把里面洗干净，然后就可以把尾巴塞到小菊花里了。”

    如此露骨的话语还是让谢云舒感到震惊，脸上霎时间染上了红霞，口中吐出的气息也不自觉的加粗。

    她本能的收缩了一下菊花，在意识到这一举动后却感觉更加羞耻。

    韩晏似乎是猜到了女孩的反应，安慰道：“没关系，咱们慢慢来，主人会教你的。”

    纵使谢云舒准备好了这段关系，但她还是没有勇气跟别人谈论自己身体最私密的部位，只能发过去一个“嗯“。

    韩晏没有在意女孩这点羞涩，只是问道：“家里人睡了吗？”

    “已经睡了。”

    谢云舒如实回答。

    “明天用早起上学吗？”

    “要的。”

    “房间里有镜子吗？”

    “有的。”

    沉寂了一会儿，突然，谢云舒收到一条语音。

    看着白色语音条，右边标志着未读的红点刺入了她的目光，谢云舒的呼吸开始加快，心底没由来的感到几分紧张。

    网络上的交谈总是流于文字，而展现出自己的声音则像是把现实中的存在映射到虚拟空间中，破除了空间的壁垒。

    谢云舒找出耳机带上，随即点击了那条语音。

    耳机中传来的声音听起来年龄不大，语调平静，甚至显得有些冷清。

    韩晏说道：“去把衣服脱光，在镜子面前跪二十分钟，记得在膝盖下垫一块枕头。”

    谢云舒的呼吸停滞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