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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清樽扯了扯嘴角不打算搭理他,按照往常的经验来说,当这个人莫名其妙地说一些话的时候就是想让他问,然后打赌,再给他下套,接着杨清樽就上当了,从前师怀陵不想跟着他出去的时候就用这个办法。 但现在的杨清樽已经今非昔比了,更没有惯着他的意思,于是他微笑着冷哼一声,选择闭嘴,让对方难受。 但是披着杨断梦人皮面具的师怀陵也不尴尬,被冷落了之后自顾自地接上了话茬: “你说筵席散了,献出去的宝物还没回来,那献宝的会如何?” “如果背后主使真的是弘农,那他们肯定不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杨清樽掀了下眼皮随口否决到,但是说完这句之后瞬间心中咯噔了一下,抬头对上杨断梦上车后一成未变的笑脸,拧眉揣测道 “但是如果是监守自盗的话,一定会有个归还的死线。只要他们卡在圣人彻底将长安查一遍之前,将贵妃送回来,那么不仅有了第二次面圣的机会,还能借此邀功得到在第一次面圣时没有获得的东西,而第一次和第二次都在场的,只有杨钊... ...” 杨清樽顺着思路往下推着,越说越觉得脊骨发冷了,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贵妃在刚刚失踪的时候杨钊就托人带信给杨府了,晚宴上也一直没见到他的人影。若是贵妃平安回来,他多半是护送贵妃平安回家的功臣。 上元佳节人山人海,陛下就算想查也不会责众,况且以贵妃如今的盛宠,到时候二人团聚恐怕只会多加赏赐宽慰,连带着杨钊也加官进爵。 但是这是欺君啊。君为臣纲,如今底下人为了一己私欲这般欺瞒天子,其心可诛。 杨清樽的手指慢慢攥紧了。接着他又想到了河中杨氏,杨府的人不接他的拜帖,是因为一开始就定下了这个计划,知道自己身为杨氏的分支为了河中杨氏这一支,就算知道了杨钊的所作所为也不会声张,甚至还要反过来帮忙掩盖是吗... ... 那么河中杨氏的人是不是也是这么想呢,杨钊此举不仅是将河中与弘农的立场绑在了一起,更是将河中杨氏内部分裂开来。现太子当年未入主东宫之时,武惠妃是后宫实际的掌权人,又盛宠未衰,在圣人废先太子改立的那段时间里不知多少次吹耳边风外加利诱前朝部分官员想要改立寿王。 可惜圣人是没有心的,年轻时的圣人是忍辱负重从多少次宫变中一路踩着皇亲贵胄的尸骨过来的啊,就算盛宠,也只有宠,不会真的将权柄流于后宫之中。也多亏圣人无心,最后还是秉持己见立了现太子。 杨清樽对自己的记忆向来很有自信,若是没记错的话,宫中出入中还有当年李相还特地面见武惠妃的记录在,转眼第二天朝会上李林甫就举荐寿王为太子了。 而河中杨氏在前几年将自己推给了太子党,这几年圣人愈发耽于享乐,任由李党一派势大,甚至到了在御街上见太子车架不下车拜礼的地步。而圣人在一日连杀三子之后疑心也愈发重了起来,对现太子也是冷淡至极。 杨清樽原本攥紧的手骤然松了,转而掩面苦笑一声: “看来族中已经有人等不及了。比起太子的这步废棋,已经有人想走李党的门路。所以这次哪怕族中有人参与了欺君,也无人提前知会于我。” “倒也未必”杨断梦停下抚掌哈气的动作,将自己手盖在杨清樽膝盖上微微发凉的指尖上,是让人在这寒冷冬夜下很安心的温热。 杨清樽将掩面的手放下来,保持着闭眼的神情,想用手推开杨断梦的手,没推动,于是睁眼拧眉疑惑地看向他。 杨断梦收了玩笑的表情,出声道: “如果我们赶在杨钊面前将贵妃找到,那么面圣的名字上还要再加两个名字。但是你现在这身衣服不方便,我刚刚让车夫去的医馆是我忘年交的女儿所开的,小姑娘姓裴,早些年跟着她爹江湖行医来着,后来她爹醉死在她娘坟前了,她就跟着她相好的回了长安。” 杨清樽的手在杨断梦的照顾下已经回暖了不少,杨断梦像是想起什么事情又接着说道: “不过你见到她,不要喊她裴小娘子,喊裴大夫。她不喜欢被小娘子小娘子的喊,会生气的。” 马车轮子轱辘轱辘地转着,车窗外传来小贩的叫卖声和一些热点面食的香气,杨清樽方才席间因为杨断梦的关系其实就喝了点酒,菜没上多少之前的葡萄果脯也被杨断梦用来在他身上乱玩,思及此处杨清樽又觉得自己腿间被葡萄汁沾染过的地方开始黏腻起来... .... 杨断梦看到杨清樽那耸了耸鼻尖下意识去嗅闻窗外食香的动作不免得有些心虚起来,嘴上道歉道: “抱歉啊.. ...让你都没能好好吃饭。” 杨清樽翻了个白眼,嘲笑道: “杨中书,自我们今天下午不幸遇见到现在,你已经跟我说了不下五次道歉了。” 杨断梦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没敢呛声。 这诡异的沉默直到车夫将马车停在一家挂着暖黄灯笼的医馆前。医馆两侧还贴着新年对联,许是这几日风雪较大,浆糊风干的太快粘不住了,已经被风吹起了一个角。牌匾上雕刻着“春护堂”三个字,雕刻出来的字迹同春联上的字有些相似,但是整体看上去又更加柔和些,笔锋上显得没有那么凌厉。 杨断梦先下了车,伸出手想去接杨清樽,杨清樽略过了他,自己提着衣摆款款下车。红妆美人不愿意搭手,铩羽而归的杨中书当然只好悻悻收回手。 然后俩人就听到一道气急败坏的声音从医馆左侧的隔间里传出来: “你怎么回事啊?啊?非要死了来我这是吗?噢,小伤不顾,大伤不敢,阁里医师都骂你了,半夜让你同行把你打晕了送我这来给你清醒清醒脑子?” 被骂的人不说话,从门外看过去只能看到木质屏风后面紧张兮兮坐着等待换药的陌生男子。 “呃... ...刚刚出声的是裴娘,不裴大夫吗?”门是打开的,能看到里面一男一女一个坐着一个站着包扎的样子,杨清樽原本出于礼节打算叩门的手停在半空,回过身对着一旁的杨断梦问道。 杨断梦见怪不怪,拉着杨清樽就抬腿像回自己家一样踏了进去,边领着人进去边说道: “没事,小俩口就这样,习惯就好。” 许是听到门口处的响动,原本在塌上畏畏缩缩坐着的男子一下子警惕了起来,将手放在了腰侧卸下来的链刃上,紧绷住身体,打算在来人进来的一瞬间先占下先机。 然后就被年仅十八的裴大夫狠狠拍了一下脑袋,身体放松下来,只是手还放在链刃刃柄上。 “上元灯节,医馆休息不开张,阁下另寻——”小姑娘头也不抬地说着,绑好刚刚因为眼前人乱动而错位的绷带。 “嚯,吵架呢”杨断梦自来熟道。 “阿玦?”小姑娘听见杨断梦的身影猛然回身,连着手上绷带打结的动作也不禁重了几分,引得受害人闷哼一声,然后颇为幽怨地盯着闯入的杨断梦二人。 “啊,还有漂亮jiejie,你怎么骗到这么漂亮的美人jiejie的,你连买宅子的钱都没有,你怎么照顾她啊?”裴大夫在看到杨断梦之后就被后面跟着进来的杨清樽吸引住了目光,但是基于自己对杨断梦现状的熟知程度,她已经开始在担心杨清樽是不是被这人拐骗来的了。 “不是,jiejie我跟你说,你长得这么好看,这么挑了这么个人啊。要是他许诺了你什么,你当他放屁。”裴大夫将杨清樽拉着杨清樽的手走到一边,丝毫不管还在旁边站着的杨断梦,就开始苦口婆心地劝杨清樽回头是岸。 然后医者经验让她产生了怀疑:“嘶,jiejie你这个手骨好像不太对啊,怎么感觉摸起来像男人的手,就好像阿凌穿女装时那样,等会,你不会也... ...” 杨清樽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然后不留痕迹地将手从裴大夫僵住的动作里收了回来,很有礼貌地往后退了一步解释道:“多有冒犯抱歉,实在是情非得已。” 说罢瞥了一眼在旁边不出声的杨断梦,微笑着道:“但是裴大夫说的确实没错。” “但你这也太像了,比阿凌还——”裴大夫还想再仔细摸一摸杨清樽的面骨,还没凑到鬓角的时候就被身后一脸幽怨的人拽了回去,杨断梦也上前将杨清樽挡在后面,随即就被杨清樽微笑着推开了。 “啊,习惯习惯,我看到异常的病例总习惯上手,抱歉”裴大夫回过神来,有些尴尬地同杨清樽解释道。 “没事,还请裴大夫不要放在心上。”杨清樽摆摆手。 “阿涓我领他去后面房间里换衣服可以吗?等会我们要出去,杨公子穿成这样不太方便。”杨断梦似乎终于想起了正事,出声询问道。 “可以啊,你有带换的衣服吗?没有可以先穿阿凌的,在左边衣柜里你自己拿。”裴大夫被拽了回来才想起来榻上还有个伤患,于是接着刚才被杨断梦二人打断的换药环节了。 “没事我带了,刚才就让马夫将车上的行李取了下来,放在正门木凳上呢”杨断梦便说边走到屏风外面,将木凳上的包裹拎起来,带着杨清樽往后面的房间走去。 后间房是一间收拾得很干净整洁的起居室,药典之类的书被很整齐地摆在桌案上,导致杨断梦放在桌案上的包裹有些突兀,室内还有刚刚焚烧过药草的气息,但现在明明不是烧艾的时节,这药草香气闻着也不像熏艾,反倒苦涩中隐隐透出点甘甜来。 “是花香,裴涓她娘喜欢制香,裴兄还在世时每每想起亡妻就要写悼亡诗,然后小丫头就在旁边摆弄他的药草,学着她印象里阿娘的样子制香。” “这应该是她新研究出来的一味香,她的香都是这样的,苦药味里掺着些甘味,比三清道观里的供香还要清心寡欲。” “衣服我给你放桌案上了,你慢慢换,有事就朝门外喊一声。” 杨清樽淡淡“嗯”了一声,杨断梦又帮他点好了室内的灯,然后退了出去站在门外看了他两眼才把门带上。 杨清樽原本就是一副修眉敛目的样貌,在交谈中总给人一种端谦雅止的感觉,他在听人说话时会特意垂眼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好让别人知道自己的话被听了进去,等到轮到杨清樽发言,他又会抬眸正视,好让对方看见自己眼睛里的亮光,又将二人变成平视的状态。 现下他脱下自己身上穿着的最外边的一件雪青色金柳刺绣披氅,披氅边缘白色的容貌扫过他的侧脸,微微有些痒,但是不刺肤。 杨清樽随手抹了一下刚刚被绒毛扫过的地方,虽然比不上长安城里的皇亲贵胄,但是比起一些藉藉无名的小世族来讲,他还算得上养尊处优的。身姿清隽但不清瘦,白皙的皮肤一看就不常经受风吹日晒,被如玉指节擦过之后还隐隐泛出点红来。 不过杨清樽并不在意这个。他从小就浸泡在各种夸赞里,他自己也一直都很争气,将这些夸赞名副其实地担了起来,直到春闱那次—— 而后顺风顺水十几年的杨清樽就好像还债一样开始倒霉了,先是被太子拿捏住了软肋,随后被丢进了刑部做一个不起眼的员外郎,圣人有意冷落太子,下面的人自然见风使舵,重要的案子根本不会交到他的手上,他审批过的最大的案子应该是刘老状告隔壁张大郎偷伤了自己家的牛。 长安城里杨清樽这个家世的官员比比皆是,真正大富大贵的早就靠着门荫往上爬了不知多高了,于是在整理卷宗时有人想要欺压他也是常有的事情。 因为他博闻强识的能力,他的卷宗整理每次都是最快最好的,有些眼红的就会在卷宗交接的时候故意给他使绊子,刁难他让他再重新回去改上一两次。 久而久之,杨清樽学会了放缓自己的审卷进程,他甚至年纪轻轻已经开始盘起了手串。以至于后来同行经过他办公的位置时总能看到审几行字然后盘一下手串的杨清樽。 当然也有人拿这一现象和主簿打报告,可是杨清樽总能掐着时间点把自己的卷宗审完,也没出过任何差错,主簿接了这种报告也不好真的对一个没出错的人发难。 于是又有人假意好心接近和杨清樽搭话套近乎,想把自己的那份卷宗丢给杨清樽来处理。杨清樽接了一两次之后就不接了,先是微笑着听对方把废话讲完,然后等对方想借机开口的时候先一步哭诉家中母亲病忧,忙着回家侍奉之类的,让对方的笑脸直接僵在脸上。 久而久之,也就没人来搭理这个被冷落的太子幕僚了。 思及此,杨清樽微微皱眉叹了口气,然后很干脆地脱完剩下的衣服,叠好放在一旁的床榻上,才去拿包裹里的衣物。 裴大夫的屋子虽然不漏风,但是没燃炭火,只点了灯方便人看清楚屋内物件,去了衣裳之后还是很冷的,仔细看去杨清樽那光裸的脊背也在细微地打寒颤。 但是从小一板一眼被教出来的礼仪不允许他着急忙慌地去拿包裹里的衣物,没有仆人的穿戴帮忙,他便自己取出接下来要穿的,慢条斯理地将衣服展开,再不紧不慢地穿戴齐全。 虽然不似武将那般健壮,但是骑射乃君子六艺,杨清樽的身上还是有那么一层薄薄的肌rou覆盖的,顺着穿衣抬手的动作肌rou拉伸,展现出侧腹流畅的肌rou线条,最后被层层叠叠的衣裳再一次遮掩住风光。 等到杨清樽穿完了最后一件外衣时,陡然发现包裹角落还用布料包裹着一件什么东西。 杨清樽不记得自己当时换装时将这件东西放了进去,如果不是自己的,那就是杨断梦的,如果是杨断梦的,那一定是杨断梦故意放的,杨清樽眯了眯眼,疑惑之下还是将布团拆了开来。 是一块分成一半的白玉玦,刻的是鸾凤与莲花的图案。若是拼上另一半,应该是一块上好的双鸾并蒂纹样玉佩。 双鸾,并蒂,杨清樽脑袋猛然清醒,也不顾礼节了,径直走到门前打开门对着门外大喊道: “杨断梦!人呢?你把御物损坏了???” 挑开左室帘子出来的是季凌,他在听了杨清樽的话后一脸严肃,出声询问道: “什么御物?” 杨清樽止了声,打量般上下看了季凌两眼,想着杨断梦既然将自己带过来又将玉玦堂而皇之地放在包裹里,想必是早料到了自己会找他算账,医馆俩人应该是可以言说之人。 于是他取出玉玦,将只有一半的白玉展示给面前的季凌看: “就这个,我没记错的话前几个月剑南节度使遣杨钊进献的应该就是这块玉玦完好的样子,他怎么敢损... ...” “啊,这个”季凌在看到杨清樽所说的御物后稍稍放松下来,神态平和地解释道“这件东西原本就是这样的,那日刚好是我当职,查验毒物时就是我负责查验的,因为娘娘本来就有一块玉玦了,这块送上来刚好和娘娘的凑一对,所以才对外说是完玉。” “当职?你是内庭的人?”杨清樽疑虑更甚,甚至隐约感觉到眼前人身上透出的一股血腥气。 “嗯,我们隶属高大人麾下,有些陛下不方便清理的东西会交给我们来处理”季凌说罢瞥了眼自己被裴大夫强制卸下放在榻上的链刃。 然后他又接着说道: “不过你可以放心,这块玉是娘娘赐给阿玦的,不是进献的那一块,这一块是娘娘当年送给寿王的,前几个月前娘娘被接进宫中,寿王托人将这半块玉玦原物奉上,娘娘去紫宸殿刚好看到,见了一眼就不愿再见了,刚好阿玦那天当职,名字里又有个玦字,娘娘就赐给他了” 季凌顿了顿,像是犹豫了一下,又有点茫然地接着说道: “说起来,剑南那边呈上来这块玉的另一半时,我也在场,下属面圣不能抬头,但是我好像感觉到娘娘有点难受,不过她还是接过了进献的那一块,替换了原来的,系在腰上了——” 说着说着,整理好换下染血绷带的裴大夫就出来了,语音有些哽涩: “阿凌你要走了吗?” “嗯”季凌简单地从喉咙里闷出一个音节,低下头去,不敢看她。 “你答应过我的,还记得吗?”裴小姑娘将装满染血绷带的小竹编担搁在台子上,伸手摸了摸季凌泛着寒光的链刃,垂眸问道。 “记得的,我下一次尽量活着回来。”季凌说这句话的时候终于抬头了,他用手托住小姑娘的脑袋,郑而重之地承诺道,随后用自己的额头轻轻贴了一下小姑娘的额头,才转身离去,在带上门的时候还不忘看小姑娘最后一眼。 杨清樽在一旁看着,不知道该安慰些什么,他从刚才季凌所说的话中大致猜出季凌是陛下身边的暗卫了,进行的任务怕是凶险非常,所以他们进来才会看到这么多染血的绷带。 “啊... ...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裴大夫目送着心上人远去,收回目光才发现一旁站着的杨清樽,赔礼道。 “没有没有”杨清樽连忙摆手,然后挑了个话题将气氛变得不那么尴尬“裴大夫和凌公子感情好像很好的样子” “嗯?凌公子?”裴大夫听到这个突兀的称呼噗嗤一声笑出来,一改忧容“你叫他阿凌就好啦,他是我爹和我路上救的,季是排序,他们阁中用排序做姓。” “说起来,美人不愧是美人,男相女相都好看,阿凌之前作红妆的时候,还是用鬓发将下颌线遮了才不让人看出端倪的,你都不用怎么化,点个唇挽个发就行了”裴大夫又被杨清樽的脸吸引住了,眼睛亮亮的,一边左看右看,一边和记忆中季凌女装的样子对比起来。 杨清樽讪笑两声,然后接着听裴大夫道:“我刚刚在整东西没听清,你是要找阿玦吗?他买吃的去了,说你晚上没怎么吃东西肯定饿了。杨公子也喜欢吃甜食吗?他刚刚还特地问我这附近有没有味道好的栗子酥。” 杨清樽听罢眼睫微微颤动了一下,原本波澜不惊的心湖像被这段话投入一颗小石子,泛起层层的涟漪,他心下一动,用他都没发觉到的温柔语气回道: “喜欢的。” “栗子酥——刚出炉的香甜可口的栗子酥——尤其是小公子和小姑娘都喜欢吃的栗子酥——” 是门外举着一包泛着热气甜香点心进来的杨断梦。而杨清樽原本拿着半块玉玦的手指也不由得被这声音吆喝得一下子收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