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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花(原著向闯美时间点,双向暗恋,先做后表白)

    1

    宫城良太摸了摸裤兜里的护腕,正对面是一个同班同学和三个高中的男生。同班同学叫什么来着,渡边?还是岸边?算了,都没必要去记得太清,反正所有人都不重要。

    从两年前转学到神奈川以后良太的课后生活就没再安生过,虽说起初就没抱有被本地人迅速接纳的期待,这样的情况也是他没有料想到的:转学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好像他就成了不良们的眼中钉。

    事实上他也没做什么,甚至性格比起之前在冲绳的时候内敛了许多。不过校园暴力这种事向来是不需要什么正当理由的,或许因为良太长了副挑衅意味十足的眉目,满头卷发和耳垂上闪闪发光的锆石让他看上去更像那些人的同类,于是他的外乡口音和沉默寡言落在他们眼里也就成了耍酷出风头。

    他转来的第一天,也是第一次被拦住,被几人骂了难听的话。疑惑和辩解的话由脑子递到肚子再涌到喉咙,还没来得及到达舌头,就随着巴掌带来的铁锈味儿全部被硬生生咽了回去。

    可良太不是热衷暴力的疯狗,也不是任人宰割的死鱼,所以在第二次又被不认识是谁找上之后,他擦着鼻子下的血,又吐出一口绯红的唾沫,眉头拧起,狠戾一脚踢在为首的人的裆上。他不是不知道有些事一旦开头或许就没有结束,但他别无选择,那么招惹谁都一样。

    “啧,就是这副表情。”叫做什么边的家伙皱起了眉头,毕恭毕敬地朝几个人递烟鞠躬,“学长们,他一点敬意都没有,看了真让人生气,是不是?”

    “现在的后生是有够不懂事的,不教训不行。”几人收下后点了点头,随即挥出了拳头。

    那些攻击集中在良太的颧骨和鼻梁。一两个人的话他是有办法反击的,但这些人显然是有备而来。良太最初尝试过还手,一个高年级从背后桎梏住他,关节被强行扭转的疼痛让他卸了力道,又改为不停踢动双腿,但无济于事,只因他身量不高,像只被折断双翅的小鸟。被一拳接一拳地打在脸上,良太耳膜发痛,头脑一片眩晕,肿胀的眼睛里映着包围圈缝隙中透出的半个深蓝天空,白茫茫的云团密布,低低矮矮地停留在头顶,阴郁深沉得像带走谁的海。

    最后一人抬起脚想要踹到他肚子上,紧急呼救的警报声在脑海里响起,良太拼命蜷缩起身体,顾不上嘴里满是令人反胃的铁锈味,因为疼痛和恐惧渗出的热汗预备沿着鬓角淌下。尽管如此,他依旧做出面无表情的模样,抬起一边眉毛,像是故意示威似的。

    “妈的,别想要你那两只死鱼眼珠子了——”

    同学两只眼睛冒着愤恨的光,脚下发疯似地使了狠劲儿。还没踢到,便被一只青筋隆结的手按住了头,另一只掐上他的脖子,随着力道加重,被覆盖的皮rou发疼,被剥夺呼吸的人鼻孔大幅收缩,整张脸变得青青红红的,额头连同那只抓住来人的手臂都暴起了青筋。

    “喂!以多欺少算什么东西,把人放了。”

    良太拿那只还能勉强睁开的充血的眼睛去看,说话的人个头比在场其他人都高出不少,浑身的肌rou都很结实,像是成年男性。

    警察?还是路见不平的上班族?逆着光,他看不太清对方的脸。

    被扼住咽喉的人痉挛了一下,嘴里发出无力的呻吟和求饶:“快、快放开他!”

    几个高年级站远,良太被摔在冷硬的水泥地板上,来人也如约松开手,双腿打颤的同学一瞬瘫软在地,不住咳嗽着,随即被几个人匆匆架起离开了。良太忍不住想笑的冲动,在几人放下他听到耳朵起茧的狠话时干脆笑出了声。那人恶狠狠地盯着他们走远,又调了个头稍稍弯下身,目光与正翻过身来仰躺在地大口呼吸的良太对上。

    离得近了才发现这人头发是深海里的红珊瑚,五官稚气,全然不似在同于成年人,眼珠发棕,这么直直盯着他像是老虎的圆瞳。许久良太才率先错开视线,身体的痛感和被凝视的压力令他打了个冷颤,心底发掘出前所未有的快感。

    对方朝他伸出手:“我拉你。”

    “不需要。”

    良太的自尊让他拒绝了对方的帮助,勉勉强强撑着墙站起身,彼时深蓝幕布上的白块已经被抹匀了,这场阵雨究竟是没下起来,白惨惨的太阳早已隐没在不知何处,天边烧起了火,衬得那人的脸庞也蒙上红润的光。

    他眨眨眼:“你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良太还没回话,对方已经转身跑开了。

    2

    樱木花道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有说,站在原地平复呼吸,脚边躺着几个晕过去的人。

    “你、”

    他循着声音的方向转头,双方看清楚对方的容貌后皆是一愣。

    对方犹豫了一会儿,接着刚刚没说完的话头:“叫什么名字?”

    “啊?”花道愣愣地环视一圈,指了指自己,“我吗?和光中学二年级的樱木花道。”报完名号又指了指对面,“你呢?”

    “立海附中三年生,宫城良太。”

    “哦,你真的比我高一级吗?不是在骗人吧?”

    “喂,对学长这么讲话有点没礼貌了。”

    “唔,会吗?”

    “哈,算了。上次多谢了,没想到他们没找我,反倒来找你的麻烦了。”

    上次啊。花道记起一点。

    那会儿他正一路踢石子一路跟着它们晃悠,他还不想回家,决定走到哪是哪,天色昏暗,下雨也没关系。从父母上周爆发争吵以后,他就没再见过母亲,两人离婚后自己身上将会发生什么事,花道不太懂,他只在越来越严重的争吵中学会了保持沉默,出了家门再自己想法子发泄,踢石子就是其中一个方案。

    他只顾闷头走,石子咕噜咕噜滚到电杆脚下终止,耳朵里传进熟悉的拳拳到rou的击打声。好奇地抬头,躲在围墙后借由光线仔细查看,里面正在上演一出四打一。他不是个冷静的人,更有热心肠,所以站出来轰走了那群不良,被打的人瘫在地上一声不吭,花道倒也不是为了听他道谢才帮忙的。

    况且,事实上他自己也算不得什么好学生,从小到大因为外貌遇到不少麻烦,如果可以,他也希望自己能绕着麻烦走。

    小时候的花道瘦弱,被欺负也还不了手,那些人嘴上不干不净地谩骂嘲讽,说他红发生得怪异,他是“怪物”。年岁再增长一点,花道抽条的速度比旁人迅猛太多,身型也日渐健硕,于是前来找茬的不良都成了被他踩在脚下的石子,但永远都会有下一拨。

    就像现在地上这几个人,正是前不久被他赶跑的那群。

    花道摇摇头:“没事,你打不过他们。”

    良太乜了他一眼,很是不满:“你觉得自己很能打吗?”

    “本来的事嘛。”花道伸伸腰又掸掸制服上的灰,捡起地上的包,“我先回去了,小良。”

    “我还没说允许你这么称呼我呢。”

    花道甩甩手,潇潇洒洒地从他身边掠过:“你也可以随便叫我啊。”

    真是个奇怪的家伙。良太想,但又引人侧目。

    花洒被扭到最大,刷刷的水流声回荡在小小的浴室里,良太压低声音喘气,在蒸腾的水汽中握着胯下那根东西撸动。他不怎么重欲,一般只有在看色情杂志的时候才会来兴致,今天发生的事却让昏昏然的欲望势如破竹。

    花道离开前就那么似有若无地看了他一眼,迈着长腿三两步就越过他走出了巷弄。在经过他身边时甩了甩胳膊,关节上没有干涸的血飞溅到良太脸上,他抬手擦了擦,本打算抱怨两句再说点什么,结果甫一转身就看见花道吮着自个儿手上的伤口,红珊瑚的钙壳没了,垂下来的红色触手在水里飘动,晃得人发痒。

    高高大大的少年仰头站在狭小的巷子里,不知道是谁的血沾在他脸上,一眼望过去像guntang的热油沸腾,又和头发一样艳丽得诡异。他想离这人远些,又本能要向对方靠近,在匍匐在脚下的败犬们铺垫的道路上开口询问对方的姓名。指骨在手心里握得咔咔作响,就在即将捏碎的前一刻听到了回答。

    他不禁想象现在樱木花道就跪在自己面前,自己两手抓住对方散开的红发,毛绒的触感,还是扎手的触感,他的幻想里都随他喜欢。然后再扶住自己硬梆梆的性器塞进他的嘴里,虽然从那说出的话基本都很不爱听,但里面也一定是guntang柔软的。花道一边扬起下巴吞咽,一边用他们初次见面的眼神看向他。

    撸动的速度越来越快,yinjing在掌心突突地跳动,顶端射出浊白液体。良太若无其事地简单冲洗干净,拿着脏衣篓垂头往里塞刚脱下的衣物,在抓起衬衫的时候,袖口上的一点猩红在勾引他,良太鬼使神差地舔了上去,仿佛看到花道伸出舌头从手背舔过。

    3

    “花道!”?被叫出名字的人顿了顿脚步,随即向他冲来,眼睛亮亮的:“好帅啊小良!”

    良太大笑两声,跨上摩托车,踩下脚蹬,转动手把。在发动机轰鸣中他拍了拍后座,花道一个侧跃跳上了车。?良太踩下油门冲出下学高峰期的街道,来来往往的人群被他们甩在身后,那些异样的鄙夷的眼光也随之消散在疾风中。良太不爱戴头盔,所以他们都没有,风把花道精心打理的红色飞机头吹得凌乱无比,他却兴奋地欢呼起来。?“太爽了——”

    他们驶向了城外,稻田还是绿油油的,鲜亮又蓬勃。渐渐有水滴打在身上,良太加快速度,风夹雨刮得脸生疼,前方不远处是一望无际的海,落到地上的雨水化成一滩滩深渍彰显存在感,轮胎碾过平日里吞食尘埃尾气的坑洼溅起阵阵水花,像什么脏东西,又像眼泪。

    越临近,越恐惧。身后的花道又说了什么,他不知道,他努力去分辨,只听见花道在后头笑个不停,催促着他快点,再快点——

    良太在距离海岸还有几百米的地方停下,身上的制服在暴雨侵袭下变得湿答答黏糊糊。花道跳下后座,脸上全是雨水,拉着他去海之家躲雨:“我哥们儿在那儿打过工,老板认识我!”

    如他所说,他俩都光着上身,披了条毛巾,沿着吧台坐下,帘上的水珠一个接一个垂坠下来,融进沙砾,最终在奔涌的海里汇聚。

    阵雨停了,这天没有太阳,没有月亮,头顶是黑咕隆咚的无底洞,天际又白得刺眼,花道迎着风伸开双臂,他一边吆喝良太加入他,一边张开嘴迎接风,宛如已成为天地的一份子。

    “花道——快回来——会感冒的——”

    “不会——很凉快啊——”

    这个傻子。良太已经感觉扁桃体发疼,他现在只想待在室内,再暖暖和和地洗个热水澡,和花道在一起能让他觉得新鲜到暂时忘掉一切,但这并不代表他真的想放弃过去。

    花道仿佛跟他较上了劲,深一个浅一个的脚印跟在身后,终于跋山涉水千万里似的来到良太面前。他伸手去拉,猝不及防的良太倒在他身上,肌肤立刻贴在一起,同样冰冷的温度加在一起竟热乎乎地出了一层薄汗,暖流迅速扩散至四肢百骸。良太把头埋在花道的胸肌上,震耳欲聋的是呼啸而过的海风,还是肌rou骨骼下蓬勃的心跳,他还是想不明白。

    也不知道谁的嘴唇率先凑近另一方,两人正在经历一场无声的宇宙爆炸,混沌中正在诞生新的躁动与希望,白光将二人吞没,其中,花道那双眼睛看上去依旧亮得反光,像头野心勃勃的动物之王。

    他俩踉踉跄跄进到树林里,良太抬起头与他对视,鼻腔不断涌进血腥味、香灰味、石楠花味和咸咸的海风味,这些五感是幻觉还是现实,他同样不想去思考分辨了。

    花道幕天席地躺在沙子上,两只腿朝上大张着,冲他露出下身,像女人一样。他拨开那根兴致勃勃的yinjing,把脸埋进了花道的臀缝,慢慢模仿着色情片里男优常用的技巧,舌尖抵在对方紧闭的rouxue上舔弄,逐渐也滑进去折腾出一片水声。

    花道哆嗦着想要并拢双腿,被他掐住性器根部威胁:“别躲。”

    良太的手死死把住花道的腰,脑子里的弦绷紧,额上的青筋不断跳动,一点一点地把炙热的性器埋进花道体内。

    “好痛,小良,痛死了……”

    “太紧了……”

    他被夹得生疼,花道惨白着一张脸,一向飞扬的眼角眉梢耷拉下来,显然也不好受。cao进一个流水的逼并享受快感是男人与生俱来的本能,而想要顺利进入男人和男人zuoai的地方却没那么容易了。

    花道在他越进越深的时候抱怨不断最终嚎哭起来,拼命撑着手肘往后缩。良太往出撤了撤,半跪在沙地上,努力回想男优要怎么讨好女优,无外乎就是捏人屁股放松紧张的臀肌腿肌,又去揉胸前软绵绵的rou团,适当的时候可以咬住rutou吸,别忘了要用力舔开对方两片紧闭的嘴唇,吸住口腔里的整个舌头。

    一番波折下来总算听到花道小声哼哼,良太这才敢把人按进沙里,把两条腿架高,满头热汗地挺腰往他肛xue里插。

    肛门被陌生物体挤开的怪异酸胀感越来越轻,良太把舌头伸进来的时候,花道顺从地被他塞满,身体连同心理的疼痛淹没在两个人潮湿黏腻的口水和汗液里。他同样不太明白自己在想什么,又做了些什么,只好紧紧抓住似乎是同类的家伙,好像抓着游轮里抛出的一根麻绳:它或许会帮助自己登上安全的小船;又或许会圈住他的脖子,引向水中暗涌。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