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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三日游没游成(一点H)

    

第四十六章:三日游没游成(一点H)



    第三天孙远舟打算接着巫山云雨。

    他设计好的。赵飞龙和陈英英都不在,被他安排一个去发射塔一个下矿,孙远舟觉得当大家长最倒霉,现在也咂巴出一点好处。至少他跟爱人卿卿我我没有人听墙角。

    他颇为小家子气,站在窗边眼见两辆车陆续开走才放心。

    早上他在招待所餐厅给齐佳买了碗粥,这边的物价还停留在三十年前。

    拎上去叫她起床,她被子一蒙不理他,睡到粥冰凉,他怕浪费自己喝了,她醒来立刻诘问:“怎么没有吃的呀?”

    他坐在床边看她睡觉,看一上午也不嫌腻,专心致志,以致没发现她手机反常地调了静音塞在枕头底下。昨晚季濯给她发消息,有点事想通话讲,她忙着当青玉山公主,回道出差不方便。

    可是她喜新厌旧,今天转头就不想当,青玉山公主算什么?村姑罢了。

    她是五点半的票,热情已然全部消失,似乎在她使用完孙远舟后就画上句号。她腰酸,想换更早的车次回家。

    “你现在就要走?”他握着她的手问。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留住她,她显然已经兴致缺缺,而他必须承认,深山老林,任何人,包括他自己,都会兴致缺缺。所以他的话注定毫无说服力。

    他只能把她的手握得更紧,齐佳扭开:“我下午的票,到家该夜里了,多不安全。”她在高位谴责他,“我单独打车,你一点也不担心呀?”

    她很容易勾起他的自卑心和愧疚感,惯用起手式。

    “我都请了两天假了,堆了好些草稿没写。”一部分甩给祁凡,“回去还要加班,我来一次很不容易的!”

    “我知道,我知道。”

    他垂下眼颔首,看着她下床去洗漱,他亦步亦趋站在卫生间门口,把小样撕开递给她,迟疑慢慢道:“后山可以看夕阳,他们叫雾出红花…”

    “没镜子呀?”他难以启齿的话被截住。

    他转平淡:“没有。”

    房间不配备全身镜,要照就照大门口的军容镜,她想证实自己确实有变纤细:“再呆,我能走维密。”

    她不挑食,但也不该喂她非人吃的泔水,孙远舟让厨房给她开小灶,多甜少盐炸脆点,结果仍然是难吃至极。

    “他有没有厨师证啊!”

    肯定没有,当地百姓再就业嘛。

    睡衣是他的长袖,脱掉后,她低头打量自己的胴体:“好像是瘦了点。”她毫不遮掩打开双臂,呈安检状,“孙远舟你觉得呢?”

    他默不作声,走上前揽住她后背,低头亲她。他展现出超过她容忍范围的黏糊劲,她立刻萌发生理心理双重不适,她挣脱开,委婉赞赏:“怎么龙精虎猛的。”

    “不是要做。”他解释道,“我只是。”

    想和你近一点,俗称给点阳光就灿烂。

    她眼珠子狡黠一转,一下抱住她脖子,两具身体贴着,她一丝不挂,抚摸他侧脸的伤口,孙远舟不得不扶着她后腰稳住她。

    “你只是太想我了,你在这边实在干不下去,也干不动,每天都想我想得头疼…是不是?”

    “是。”他诚实地回答,这把她咯噔坏了,孙远舟的正常对策该是淡淡摇头扯开她的胳膊,或者直言“让我静静吧”,他回答“是”等于把问题抛回给她,让她更想坐车回家了。

    她宽慰:“我觉得你忙累了,孙远舟,你安心睡会吧,休息休息,有什么活推给他们干就是了。”

    他默默不语。

    她给了他天堂一样美丽的幻梦,让他高兴得摸不到边,她突然抽离变脸,他难以承受。一个难民你给他一筐馒头,说拿两个慢慢吃,下次再拿,他肯定不同意,非要抢走整筐。

    孙远舟没有理解到精髓。他的爱不能搬上明面,多溢出来一点都形似胁迫、让人生厌。

    他把她往怀里深处带,手放在腰后不动。即使她光着屁股他也不会主动碰她下半身,除非心知肚明下一秒就开搞。他真像正人君子,如果没鼓裆就更像了。

    她把箱子踢开,接着把他推到床上:“你还有存货吗孙远舟?你要是还能射我就不走了。”

    “能。”

    “哇,真好。”她骑着他,把头发拢到一侧,卷在手指上,显得很妖娆,“你这么厉害,你以前叫苦叫累都是装的吧。”

    “不是装的。”他知道自己怎么解释都会掉进她的圈套,便不说话了,将她冰凉的手放在颈动脉旁。窗帘一层薄布什么都遮不住,女体在日照下泛起奇异的光晕,在他眼里显得神圣不可亵渎。她的胸很漂亮,比之前更大了,容易垂也容易晃,她穿超级厚的聚拢内衣让它显得更夺目,用沟给他rujiao吓得他想推开逃跑。

    他明明是喜欢的,他觉得他有心魔。

    孙远舟给了她最最温柔的性爱,从她有性生活以来,她没有经历过这么慢的高潮,平稳的涓涓细流穿过四肢百骸,仿佛他的目的只是进入她占有她,而高潮姑且算个附赠品。

    “雨…”

    “什么?”她侧躺着,他在后面缓缓cao弄,舒坦得人想打盹。她看不到他的脸,听见他声音低哑:“山里一直下雨,你过来以后没有下了。”

    他分开两团柔软圆润的臀,她发出细密的笑声,猫一样舒展身体。汹涌的欲望来自于内心的幸福。孙远舟终于获得他理想中的性交,水rujiao融、温情脉脉,他是她的伴侣、丈夫、爱人,而不是某种用完即弃的工具。

    他可以在爱欲交织的温馨中硬上七天七夜不用歇,精尽死床上都行。

    男人做起春秋大梦来又极端又感性又愚昧,一旦他开始自欺欺人,他的梦就不会醒,这是非常危险的。

    他爱抚她肿胀的奶,rutou一直硬着松不下来,他握住沉甸甸的重量,和缓地揉捏着,他希望她半睡不醒,在他这里她可以肆无忌惮地享受,什么都不用想。

    他默默在雪白背上印下他的吻,他很懂分寸不会留下红印,轻轻点水掠过让她又痒又爽,捂着嘴呻吟:“谁教你的,你好会啊…”

    没有人教他。孙远舟的异性缘干涸到寸草不生,他不玩乐器不打篮球不加入社团,他仅有的优势落在他个子高,而且长得端正,但对冲掉孤僻的性格,就一点优势也不剩了。

    对,他踢足球,偌大田径场上22个男孩在那里狂奔。

    齐佳笑了,她扭腰把他的roubang吐出去,转过身和他面对面,啄他的喉结:“你现在还踢得动吗?”

    “应该可以。”

    “有没有小女生找你教数学呀…”

    “没有。”

    “没有人追你嘛?”

    “没有。”

    她笑了:“孙远舟你太可怜了…”

    “嗯。”

    “孙远舟…”

    “怎么了?”

    “孙远舟…”

    “想要什么?”

    他zuoai时声音很性感,尤其他嗓子总是复发,沙沙的像铁锈,她甚至希望他的病不要好得那么快。他应该永远保持她喜欢的样子。

    “空空的,放里面堵住我…”他架起她一条大腿从正面进入,湿润的xue道已经完全cao开了,没有阻力,让他再次确信,他于她没有她夸大的那么雄伟,如果她没扩张好一定是他太急了。

    “孙远舟…你怎么一直盯着我?”她迷蒙着眼睛问。过久的刺激让她酸麻不堪,意识随着稳健进出一点点被剥离,只能感觉到他的注视定格在她脸上。

    他没有回应,撩开她的额发亲她,不扯开被子根本发现不了这场情事,只以为是狭昵的温存。她用发梢扎他嘴唇:“你嘴好软。”

    “我…”他想说他涂了唇膏,但这不重要。

    他拉起被子蒙住两人,把她像翻纸牌一样压在身下交叠,趴伏让她的快感更深入骨,床垫顶着她的rufang和肚子,他又压死她的屁股,每次只缓缓抽出来一点长度,混着体液再重重顶回去,她从缝隙里看到一点亮光,接着被他捂住双眼。

    “乖乖…”他咬耳朵,“乖乖。”

    她在黑暗里往下坠,融化了。她的头很沉,这种惬意的沉重让她抓紧了床单,阵阵热流让她险些以为又被cao失禁了。孙远舟总对她说“慢慢来”,她一贯厌烦,但今天觉得这样也不错。

    “我好舒服,舒服死了…”

    “我也是。”他插入她的指缝,不让她把区区一块布攥得那么紧。

    她一遍遍叫他的名字,驱使他追随她一同回家。他想甩掉一头烂摊子,把青玉山孟赵徐抛之脑后,他全然忘记徐万河的提醒,私情不要影响工作。他走上了歧途,对徐的誓言彻底变成笑话。

    他没有做成一件事,就更别谈做“好”。其中最对不起她,这段关系每往前挪动一步,他都会带来新的问题。他从来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所以她的摇摆敷衍也是情理中。

    “年底,最多年底,我一定能空出来,你等着我。”他深吸她头发的香味,“我爱…”她的身体突然僵住,他咽下疯话,抚摸她耳垂,叫她平静下来,“没事,乖乖,没事。”

    她想知道她是不是幻听:“你说什么?”

    齐佳在南车站和他道别,她道别的恳切已经到了顶点,可是孙远舟抱着她快将她窒息,她不得不迎着大庭广众和他依依不舍,最后几乎逃窜进候车室。

    她上车后孙远舟又来了一通电话,她实在不想接,静音放在桌板上,等它自行结束。他一直很自觉,不打第二个。

    zuoai时她大脑不清醒,跟他分开后,回想他的所作所为,像是背后黏着膏药揭不下来,他的视线附着在上,如影随形,如疽附骨。距离好,距离产生美。

    我爱你?孙远舟居然都谈起爱了!他照照镜子,这是他该说的话吗?

    初中教她化学的男孩,他们腻歪了一整学年,她在人家表白的时候拒绝了他。她喜欢暧昧关系,而对方总要她给个确切的答复。

    他气哭了,把自己化学卷子撕成两半,还好撕的不是她的:“佳佳,你怎么可以这样伤害我?”

    她无话可说,低着头,等着护卫救驾。

    李之涌立即起身大喊:“佳佳也是你叫的,你个四眼鬼一边去!”

    她开心笑了。她的心情没有因为孙远舟的冒犯而忐忑太久。

    季濯在出口等她,但他没有回以笑容,见面直接道:“齐佳。单位给你买的车票也太晚了。”

    他在人潮攒动的地方很吸睛,帅而不自知是最帅的。他看一眼她的羊毛大衣:“那边这么冷了?”

    “…嗯。”

    他上车后没再多言,静默了一路。车很新,那种味她能闻出来,他放芳香剂中和。鉴于他毫无开口的意思,她便没问车什么时候买的。快到她家楼下时她终于按捺不住:“你——”

    “我——”

    巧妙的重叠让两人都一顿。

    “你先说。”

    “你先说。”

    他们继续异口同声。

    季濯的表情终于有所松动,他无奈一笑,把车熄火。车灯灭了,前路只有一片黑暗。

    “你心情不好吗?”她谨慎地问道。

    她觉得季濯是为了见她。这不是她自恋情结作祟,他没必要主动给她当司机,在她婉拒一次的情况下,坚持“打车不安全”这种屁话。

    类似说词也就骗骗孙远舟,她自己从来不当回事。

    路上暖风吹得她嘴干,但她包里的唇膏被孙远舟拿走了,山里沙石尘土猛烈,他问她借一根备不时之需。

    她抿了抿嘴:“季老师?”

    她不是他的学生,这样称呼并不合适,但他没有指正。

    “你上去吧。”他说。

    她的口袋亮了,这次不能放着不管,她把孙远舟的第二通电话拒接。

    “我不喜欢别人藏着话不对我说,你这样我睡不着觉。”

    某些人无法沟通,但季濯是可以沟通的,她也愿意和他沟通。

    她勇敢地直视他,面对这么好的皮相,不攒点勇气还真容易把持不住。她半开玩笑:“你再不说,我可就怀疑你别有用心了。”

    他看着前方的漆黑,声音沉静:“今天是我爸的忌日,我想说的就是这个,我心情确实有点压抑,但我没什么爱好,我也不知道干什么,只是想和你聊聊。”

    他苦涩地笑了。

    “路上我又想了想,觉得我不该这么干。”

    “为什么?”

    “因为…别有用心?”他看向她,这是她没见过的表情。真被她猜中了,季老师微笑下藏着很多秘密,李之涌赶紧把五十块赌注给她。

    “过十二点了。”她指他的手表提醒,“到新的一天了,不要伤心了。”

    意想不到的全新角度,季濯看向窗外默默笑了:“那我争取高兴点。”

    “齐佳。”

    “我在听呀。”

    “我没怎么在意过他,直到他去世我才开始关注他。他在哪里做什么工作,是什么性格…不过为时已晚了。”季濯的语调她很喜欢,他不会把悲剧渲染得苦大仇深,“我想回来看看他生活过的地方,这里长什么样子,有什么样的人,算是补偿,或忏悔?我不知道。”

    “这地方你觉得怎么样?”

    “比我想象好很多。”他沉吟,“我小时候很想知道,他为什么不愿意跟我们离开,坚持留在这里干到死。”他往后靠,转过头凝视她,“实践出真知。”

    这对季濯是初体验,他第一次向人倾诉,想精炼句子却难免讲多,让他觉得自己很累赘。到最后他甚至感觉自己是被她牵引着讲出来的,她用一根绳子把他从井里往上拉。随着他一腔死水流走,他的心也轻松多了。

    “你会不会觉得聒噪?”

    “一点也不。好多人喜欢跟我讲心事…”她抿嘴笑了,“…因为我的嘴够严?他们讲得可长了,拉着我讲一下午。”

    “看来你很有经验。”他的手不知该往哪里放,握住方向盘,“我还是第一次。”

    她不好意思地搓搓手:“荣幸,荣幸。”

    “他不是病死的,化学品泄漏…中毒了。”他摇摇头,“中间有些内情,档案不会如实记录的。”

    “我猜到了,工伤嘛,跟我爸一样。”她拍拍他肩膀,“不然你也不会来找我,是不是,你对我妈这么好,对我…也挺好的。”

    “后来给我爸补评劳模,发了五万。”她提醒,“厂子明年三月就搬走,到时候你再想拿补偿金可找不着人了。”

    “不是钱的事。”他失笑,“你瞧你,老想这些。”

    “五万也是钱呢。”她从钱包里掏出一张破旧的磁卡,“这是老园区的门禁,我爸的,我也用不上了,你要想参观可以刷开试试。”

    季濯没有拿:“等你有时间再带我去吧。”

    她下车时忍不住问:“你这车什么时候买的?”

    “我弟弟买的。他不喜欢,就送我了。”他补充,“对,我继父的儿子。”

    保时捷梅肯啊,不是开玩笑的。认识谢坤之前她对豪车一概不懂。

    他跟她一起下来:“你行李我拎上去?楼道灯修好了。以后就不用我陪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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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总要正确面对自己的感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