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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鱼

    “闵姐,吃包子不。”一个男警边穿警服边给闵楠递包子。

    闵楠微笑着摇摇头,走到警情接待的前台去把电脑打开,她揪着下衣摆扯了扯,将警服的褶皱扯平。

    她望向门口,天雾蒙蒙亮,又将眼神移到大厅上方挂的标语。

    【警民携手,共保一方平安,风雨同舟,共渡十五春秋。】

    闵楠哽了哽喉咙,师父死了,在她眼前,其实她并不是什么正直的人,前半生就是个学校里的混子,第一次见汪程,她在某个后巷跟人打群架。

    他穿着便服靠在巷口,一边抽烟一边欣赏她们打群架,她被打的鼻血横流,那伙人也没好到哪去,估计手脚少不了打石膏,后续就是她们“帮派”赢了。

    闵楠掀起衣服擦了擦鼻血,走的时候瞪了他一眼,恶狠狠的说着,“敢报警老娘有你好看!”

    额头这道淡疤,就是汪程对他施了一套擒拿术留下的。

    他说,“小妮子力气这么大,不如跟着我当警察。”

    后来啊。

    后来。

    她还真被汪程捞了起来,就是这么一个人把她的三观扭正,为师为父,知道她专业能力跟不上,花钱替她送礼讲好话。

    就是这么一个人,人生过的如此不如意,唯一的女儿沾了毒自了杀,最后还死在恶人的枪下。

    她想不明白,老天真的有眼吗,为了所谓的正义去付出生命值得吗,她没有勇气再待在禁毒大队,魂不守舍了三天,提出了来下面派出所当接待警。

    逃兵在战场上是会被枪毙的…她做不到像师傅那样舍身忘我…做不到…她闵楠做不到。

    ———

    月经第五天,结束了。

    李娇坐在沙发上,等待宁柏仁将流程走完,做早餐,抱她,亲她,最后说一句,老婆等我回来。

    男人的身影跟着门关上的动作一起消失,她连忙冲到地下室拿锤子,搬开盆栽,一锤又一锤。

    洞口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扩大,她蹲下身子摸了摸猫猫的头,扯出一抹微笑,“大蹦,跟mama走吗。”

    “喵呜~”猫猫蹭了蹭她的手心,转身离了她几步远,眨了眨碧蓝的眼睛。

    李娇看着它,浓烈的不舍溢出眼眶,小猫应该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吧,这里对她来说也许是牢笼,对大蹦来说却是一个有水有粮有罐头的安全屋。

    也是,她不应该强求的。

    她收了收心里的苦涩,紧接着使劲往洞口钻,粗糙锋利的砖头磨烂了她滑嫩的皮肤,她骨架小,不一会就钻了出来。

    李娇猛吸了一口气,漫无目的往前奔跑,仿佛后面追了个索命的厉鬼。

    宁柏仁买的别墅临近郊区,出了小路是条国道,四周都是高大的樟树,像一个更大的笼子往女孩身上罩。

    她穿的很单薄,冷风往她身上灌吹的人头痛欲裂,她近乎有些崩溃,这是哪啊——!

    “呃啊!”李娇重重摔倒在地,她颤颤巍巍站起来,一阵发晕身子往下跌,她的头又磕到国道扶栏上。

    一辆路过的大货车司机看到了,他缓缓停了下来,打开车窗,担心的问道,“小妹子,么事吧。”

    李娇扶着额头抬头看他,仿佛遇到了救星,拼命扑打着车门,“师傅,救救我!救救我!”

    司机是个中年大哥,人很心善,他连忙将车门打开,让她上来。

    李娇一上车就脱下耳垂上的玫瑰耳钉,连着脖子上的项链一把拽下来塞给司机,“师傅,求你把我送到最近的派出所。”

    货车司机皱着眉把她的东西推回去,“哎哟,你这是搞么子咯,我不要你这些东西勒。”

    他看了眼浑身发抖的李娇,将平时舍不得开的暖气打开,“果么冷的天,穿果滴滴子。”

    ———

    李娇跌跌撞撞冲进公安局的大门,拼命喊着,“救命,救命。”

    一个女警小跑过来将她带到询问室。

    “怎么了?”闵楠给她倒了杯水,担心的问道。

    她上下打量着这个疯疯癫癫的女人,长相清雅秀丽,身上的裙子精致昂贵,包括带的手饰项链都是不菲的奢饰品牌。

    闵楠看她浑身在发抖,这么冷的天穿这么少,她默默去拿自己工位上的毯子,细心给她披上。

    李娇双目空洞,身子也一直在不停颤抖,双手一直握着水杯,似乎还未从恐惧中回过神。

    她拍了拍她的肩膀试图让她冷静下来,谁知她突然剧烈吼了一嗓子,“不要碰我!”

    闵楠被她的反应惊了一秒,连忙将滞在空中的手收回来。

    等她情绪稍微缓和点后,打开电脑,便开始问她的个人信息,“姓名,户籍所在地。”

    “李娇……湖州市雨台县…”

    闵楠查了半天信息库,上面根本没她这个人,不免有些怀疑她所说的真实性。

    她看向一脸惊惧的女人,说道,“你要不再仔细想想,有没有说错什么信息。”

    说错?怎么可能错,宁柏仁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将她活了十几年的痕迹抹去。

    “我叫李娇……今年二十三…四岁,出生在湖州市……”喃喃自语的女人像在拼命回忆什么,想把脑海里的碎片拼凑完整,一道锋利的电流割断神经,取而代之的是宁柏仁的轮廓。

    黑暗中的男人坐在皮质沙发上,薄唇轻启。

    他在说什么,我不要听,“不要,不!啊啊啊啊啊!”原本冷静下来的女人突然发了狂一样,死死捂住自己的耳朵。

    闵楠连忙将手中的动作停下,过去安抚她。

    ———

    做信托的法务需要极强的专业性,宁柏仁开了一上午的会,他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刚想捋一下给郑决明的合同还有没有什么漏洞,脑子里突然闪过娇娇的那亮晶晶的双眸。

    娇娇现在在干嘛呢?他慵懒的靠在沙发椅上,微微的眯起眼,想着想着嘴角翘起。

    他的手不自觉的点开电脑里的监控,诺大的别墅里空荡荡的,找遍所有房间,连地下室他都点进去看,丝毫没有她的身影。

    宁柏仁焦燥的揪了揪领口的领带,打开手机查她定位,李娇脖子上那个项圈被他镶了精准的定位芯片。

    ……………

    他一路120飙满,律所到公安局按平时也要半小时起步,硬是被他十分钟就开到。

    警局的接待人员看这个西装革履的男士来势汹汹,连忙上前拦住。

    “你找谁,这是公安局。”

    宁柏仁收了收眼底的阴戻,弯起眼尾,淡淡说道,“你好,我找我妻子,她走失了。”

    男警员上下打量着眼前气质不凡的男人,脑子里立马匹配出他口中的妻子是谁,不就是刚刚那个疯疯癫癫的富太太?

    简单问了一番,便带他去往询问室。

    ———

    询问室里。

    闵楠耐心安慰着李娇,从她断断续续的话里,大概听出了问题所在。

    被人囚禁,或许还有家暴,似乎提到她家人的时候,情绪格外激动,话也说不完整,只能靠什么,铁笼,死,快跑,来填词造句。

    闵楠叹了口气,顿时觉得眼前体面的女人可怜又无助,她缓缓坐到李娇身边,轻声说着,“你可以尝试用法律的手段来保护自己,或者去妇联……”

    吱呀一声门开了,话说到一半被打断。

    李娇缓缓抬起眼皮,撞入一道锐利阴狠的视线之中,几乎是瞬间,身子条件反射般的发抖。

    宁柏仁站在男警员身后,修长的手指推了推鼻梁上的银边眼镜,眼神晦暗,像一条嗜血的恶狼,死死盯着她。

    “老婆,怎么出来也不跟我说一声。”宁柏仁长腿迈动到她身前柔声说着,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腿间瑟缩可怜的女人。

    恐惧像一块巨石堵在李娇喉咙发不出任何声音,身子软成一滩泥糊在椅子上难以动弹。

    “不……不……咳咳咳。”李娇害怕的往闵楠身后缩,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遏住血液,她痛苦的咳嗽不停。

    宁柏仁刚想伸手去抱她,闵楠见状直接将颤抖的女人搂在怀里,用眼神警告他。

    男人的眼皮缓缓垂下,没人能看见他眸底的疯狂和杀意,扬起头时已经恢复之前那副文质彬彬的模样,随后淡淡一笑,从西装内侧口袋掏出结婚证递给她。

    闵楠半信半疑的接过,仔细端详着二寸红底照片上的两人,俊男靓女,笑的如此幸福。

    她顿了顿,将结婚证递给他,搂着李娇肩膀的手渐渐松开。

    那个男警察连忙出来打圆场,“既然找到了,那你们赶紧回去吧。”

    “不!我不能跟他回去!他是杀人犯!他杀了我mama!你们快把他抓起来!”李娇歇斯底里的控诉着。

    宁柏仁淡定看着她发疯的样子,又拿出一张精神诊断证明递给两位警官,颇有无奈的说道,“我爱人,精神状态不好,真是麻烦你们了。”

    说完,他俯下身想去牵她的手,被她快速躲开,踉踉跄跄的跑到墙角与他拉出一段距离。

    宁柏仁缓缓直起身子,面无表情的凝视她,镜片下的眼神森寒幽怖,淡淡开口,“娇娇,爸还等着我们回去过年呢。”

    李娇读懂他话里的威胁意味,手恶狠狠地指着宁柏仁,尖声喊着,“他拿我爸威胁我!他要杀我爸!”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怔住了,半响,男人发出一声轻笑,他的娇娇现在还真是让他刮目相看。

    真可惜啊,谁能帮你呢。

    两位警官面面相觑……要是没结婚还能管,结了婚这怎么管,顶多算个民事纠纷。

    何况那结婚证和精神鉴定书上都盖了无法伪造的公章。

    闵楠叹了口气,缓缓走到李娇面前,刚想开口劝她,就对上她破碎无助的眼神。

    “帮帮我……”

    凄凉又充满希望,任谁看了都会于心不忍,闵楠没有说话,深深看了她一眼,便默默走到一边。

    李娇看着眼前的一切,竟有点想笑,又实在做不出笑的表情,嘴角扯起的弧度绝望又苦涩。

    她以为,来到这,他们肩上的星星能照亮陷在黑暗里的她……

    宁柏仁淡淡看着,走上前搂住她单薄的肩膀,说道,“好了,娇娇,别闹了。”

    这次她没再反抗,像失去灵魂的瓷娃娃,手被他牵着,他走一步,便跟着走一步。

    宁柏仁带着她走出警局,还不忘给女警员递张名片,“要是有需要,可以找我。”

    ———

    两人上了车,谁也不说话,宁柏仁默默的给她系上安全带,大手擦过女人的腰肢时,一声低哼打破车内压抑的气氛。

    对于他的触摸,几乎是条件反射颤抖害怕。

    男人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疯狂,狠狠吻了上去,唇瓣厮磨,舌头强硬钻进她的口腔,卷走她的津液。

    唇落到女人娇嫩的脖颈,又啃又咬,女人散发的体香与他呼出的情欲交杂在一起,西装裤裆处很快被顶起一个大包。

    男人的大手在她的胸上揉捏,经过这些年的调教,她的身体早就熟透了,xiaoxue泛滥成灾,时时刻刻为插入她的鸡吧做准备。

    李娇瞪着眼一动不动,空洞的注视着前方,像一条死鱼一样,任由男人探进她的裙底。

    微凉的指尖勾弄着她的xue缝,拇指按在阴蒂上快速抖动,骨节分明的手指插进湿嫩的小逼,一进去,就被层层叠叠的软rou绞紧。

    “嗯……”埋在她颈窝的男人发出一声难耐的闷哼,闭着眼感受着这朵他亲手浇灌的娇花,女人的发丝划过他冰冷的银质镜框,随着他亲吻的动作,又落到他的肩头。

    车外来来往往的人很多,男人的手指却肆无忌惮在她xue里抽插,每一下都进攻她的敏感点。

    高潮来的很快,腿根也跟着痉挛,一股潮水喷在宁柏仁的指尖,浸湿了裙底和车座。

    被玩弄的女人却面无表情,眸中蓄满了泪,弥漫着情欲的雾气,在高潮的电流从xiaoxue蔓延到小腹再到她的头皮,她连呻吟都没有。

    心如死灰就是这般心境吧,宁柏仁甚至没因为她逃跑生气,现在一见,才真正知道他有多恐怖,结婚证,精神证明,连公安系统都查不出来她的身份,呵,多完美的套环啊。

    宁柏仁抽出她xue内的手指,yin水将他的手指裹的亮晶晶的,他偏着头,将她的东西抹在她的唇瓣上。

    直到粉白的唇瓣像被涂上一层透明的唇釉,他低头吻了上去,涩甜的味道散开在他的口腔。

    宁柏仁满意的弯起眼眸,哑声说着,“娇娇,我们回家。”

    ———

    警局门口。

    闵楠看了一眼手中的名片—百佼律所。

    呵,用这种低端的方式来警告她别多管闲事?手一扬便丢进垃圾桶。

    回到自己的工位后,突然想到什么,她点开电脑里的公民信息库,鼠标箭头落在灰色销户那一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