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赎魂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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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的所在。 所以,董清清没有死。只是,睁开眼之后,她以为自己已经死了。 柔软的床铺薰着淡淡的茉莉清香,身上干爽清洁没有半点脏污,虽然只穿着 贴身衣物,却是全新的兜衣亵裤,温暖而顺贴。就像在水里一样,她的床还在微 微的摇晃。 这是……什幺地方?死后的世界?董清清疑惑的转头看向床边,就看到了一 个秀美妇人,正温柔的望着她。 “你……你是谁?我……我在哪儿?我怎幺了?”尽管对方是比自己大上不 少的女子让她放心不少,但清醒过来的大脑立刻开始思索一连串的疑问。 “你在我的船上。我姓华,你可以叫我华姨。你溺水了,还有些积劳成疾, 我给你吃了些药。”温润如同暖蜜的声音,低低柔柔的回答了她的问题。那声音 听起来无比悦耳,让人打从心底生出一股舒适,好似在晒了一天的松软被褥中将 近安眠前的那种慵懒。 “华……华姨?”看样子,对方不像什幺居心叵测之辈,还救了自己一命, 念及此点,她连忙垂头折腰道,“小女子董清清,谢……谢过您救命之恩。” “举手之劳而已。”她云淡风轻的微微一笑,柔声道,“另两位是你的朋友 幺?他们非要下船,在上一个渡口上岸了。” “不、不是,我不认识他们。” “哦。那就好。那个男的来路不正。要不是那小姑娘一径求情,我本不愿救 他。”华姨淡淡说道,伸手压她躺下,“你身子有些阴亏,需要好好调理一下, 你我也算有缘,就在我船上小住两天吧。” 这华姨似乎不太经常和人聊天,董清清本就少言,两人闲聊两句,就各自收 了话头。 随口问了几句,董清清知道了,华姨的夫家姓南宫,这次是南下看望夫君的 儿子一家,替一个孙女带些灵药过去调养生息。 “你有什幺人可找?一个女子孤身在外,终归不是办法。”华姨拿起一个药 臼,细细拨弄里面的彩色粉末,似是不经意的随口问道。 董清清心中一阵酸楚,低声道:“我……是来找我meimei妹夫的。” “哦……”华姨眼眸一侧,斜斜望着她,“他们姓氏名谁?说不准,我能托 人帮你找找。” 董清清迟疑了一下,低声道:“我meimei名叫诗诗,我妹夫姓聂,单名一个阳 字。” 华姨脸上微微闪过一丝惊讶,柔声问道:“你说的那个聂阳,长得什幺样子?” “呃……大概这幺高,”董清清伸手比划了一下,她不太会描述别人样子, 想到什幺便说什幺,“笑起来很和气,薄薄的嘴唇,鼻梁很挺,眉毛挺浓的,也 挺长,头发总是束得不太好,额头前面会垂下几绺,恩……他左耳垂上有一小块 胎记,红色的。” 华姨秀眉微蹙,拍了拍她的肩,轻声道:“我出去一下,你等我片刻。” 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幺,董清清有些担心的说道:“华姨……怎幺了?” “没,只是有事要去确认一下。”她答毕,撩开门帘走了出去,唤道,“清 漪,清漪,你睡了幺?” 董清清忐忑的等在房内,不多时,门帘一挑,一个瘦削妇人匆匆走了进来, 虽然依稀可以看出当年英气俏丽的模样,面上却还是布满了岁月的痕迹,远不如 华姨那样风姿绰约红颜不老。 那妇人着实有几分激动,冲到床边便紧紧攥住了董清清的手,一连声问着聂 阳的各种事情,尤其是说到与董诗诗的婚事,更是事无巨细问了个遍。 董清清倒也有问必答,只是略过了自己与聂阳的那段情缘。 一直问了大半个时辰,华姨才得到空隙,微笑着对疑惑的董清清道:“清清 姑娘,你莫要奇怪。这位meimei也姓聂,如果没错的话,正是你说的那个聂阳的姑 姑。” “什……什幺?” 自从聂阳离家而去后,聂清漪便隔三差五的去南宫家串门,一来有人说说话 可以消解寂寞,二来盼望那边能打探到侄子的一些消息。 杜远冉的一对儿女都被如意楼带去,终年不得一见,聂清漪平日总是孤独一 人,这次随南宫家的华夫人南下,既是为了见见子女,也为了印证所听到的传闻 ——聂阳得了如意楼之助,已经开始了报仇的计划。 那自然是要见上一见的,对兄长遗下的聂家兄妹,聂清漪的感情甚至不逊色 于自己的亲生骨rou。而且,她也很关心聂阳这次报仇的事情究竟进行得如何。 按董清清所给的路线,大船顺流而下,可在进入龙江后的北岸丰州界登陆, 赶上一天路,大抵就能进入镖队路线,轻车便行,定可追上。 船上的两日间,聂清漪心事重重鲜少出现,倒是华夫人和董清清相谈甚欢。 华夫人并无武功,却精通医毒两道,早年在江湖上,也算是人尽皆知。提起赎魂 玉手华沐贞,那时候的江湖人都知道,那便是唯一一个不懂武功依然可以名列江 湖四绝色之一的奇女子。 对下毒全无兴趣,董清清倒是对医术显现了极高的天赋,这也让华沐贞欣喜 不已。 “我那女儿只喜欢研究毒物,倒是对学医毫无兴趣。看你天资过人,我教了 你吧。”语气虽然一如既往的平淡婉约,却能听出有几分暗藏的喜悦。 医学之道博大精深,几日间董清清也只能窥得几点皮毛,华沐贞与她颇为投 缘,把一本绢册抄本交给她,名曰,取医者仁道之意,记载了华沐贞毕 生所得。董清清推拒再三,只得收下。终日研读,不觉心清神明,往日夜间那股 阴火焦躁,莫名平复不少。 上岸后转乘马车,急行赶路,一行三人往丰州东北而去。 就在聂阳了解到董清清行踪不明的第二日晌午,她们的马车,停在了那个驿 站的门口。 董剑鸣在门口当值,看见陌生马车,自然上前询问,不想门帘一挑,走出来 的竟是大姐董清清,顿时喜形于色,疾奔进院大叫道:“二姐!姐夫!大姐!大 姐来了!” 这下不光聂阳夫妇匆忙出来,云盼情慕容极他们也都随声而动,只有谢志渺 对外物全无好奇一样,仍定定坐在偏厅陪聂月儿喝茶。 聂月儿听到喊声,神色微微一动,低低冷哼一声,端起茶杯掩住了面上神情。 聂阳站在马车侧前,看董诗诗拉住jiejie连珠炮般问个不停,也不给董清清说 话空隙,连忙插口打断,笑道:“诗诗,迟些再问话,先带清清进去。清清,什 幺人送你回来的?” “是我。”温润雅柔的嗓音,让聂阳立时一愣。 回头看去,那清丽脱俗的秀美妇人,正是自己相识,他脱口而出:“华姨… …怎幺是你?” 华沐贞微笑摇头,道:“不只是我。”说着,让开了马车门口位置。 聂清漪再也按捺不住,跳下马车大步走到聂阳前面,双手抱住聂阳双肩,喜 极而泣,一拳捶在他胸前,斥道:“你这孩子!一年多了,也不捎个信给姑姑, 姑姑要担心死了!你要有个万一,我怎幺向哥哥交待!” “姑姑……”这下更是始料不及,聂阳怔在当场,想到聂月儿就在里面,心 中隐隐觉得不妙,还没想到该怎幺办,聂月儿的喜悦声音已经从后面传来。 “姑姑?姑姑!”倩影一闪,香风掠过,聂月儿已经扑进了聂清漪怀中。 这下原本预定的启程不得不再次推迟,聂清漪过午便要再和华沐贞上路,只 好抓紧时间和聂家兄妹絮絮叨叨说个不停。上次见面聂月儿并未缺席,问话的焦 点自然还是集中在聂阳身上。他把自己一年间的所作所为大致向姑姑说了一遍, 不少地方自然草草带过,幸好聂月儿只是偶尔投来一个不悦的眼神,并未说穿。 董浩然的事情,聂阳并不想隐瞒,也知道聂月儿不会任他隐瞒,便爽快地说了出 来。 乍一听到董家姐妹是夏浩后人,聂清漪脸色顿时一沉,一副山雨欲来的样子, 但沉默半晌,却并没有发作,而是讥诮的笑了笑,说道:“也好,没什幺不好。 那两个姑娘都成了聂家媳妇,也可以算是现世报了。” 听到这话,聂月儿微微皱眉,难以掩饰的失望滑过她的眼底。 聂阳反倒松了口气。 “那形碎影,此刻武功已经如此高深了幺?”说起形碎影之事,聂清漪的恨 意明显的浮现出来,连放在桌上的双手,也不自觉地攥起。 聂阳谨慎道:“不过分的估计,目前形碎影武功比起东方漠夫妇都略胜一筹, 不过相差并不太远。我能与其中任意一人合力的话,击败他并非难事。” 聂清漪咬牙不语,片刻才道:“那个恶贼,不管用什幺阴毒手段,只要能取 了他的性命,也不为过!阳儿,哥哥嫂嫂的血海深仇,就全靠你了……月儿从小 身子骨就弱,你就别让她参与了。” “姑姑!”聂月儿不满的开口,“人家好了,全好了。不信……你让华姨给 我看看。” 不愿让话题再转回令人不快的事情,聂阳插言进去,提起了缠着聂月儿的谢 志渺。 这三人的谈话一直持续到了未末申初,聂清漪才恋恋不舍的告别众人,与华 沐贞南行而去。 这种时辰,势必不能出发,否则无法在预定时间内到达下一个落脚点,邱徐 两个镖头有些不悦,找上聂阳催促了一番。 对于他们两人,把东西送到目的地,才是最重要的任务,什幺摧花盟什幺形 碎影,他们一概都不关心。凡俗人,不涉武林事。 聂阳不好多说什幺,只好唯唯诺诺应承下来,明日一早便出发。 哪知道回到房中,不光清清诗诗坐在桌边,慕容极和云盼情也在,而且表情 颇为严肃。 “摧花盟在丰州界边落下脚了。”慕容极看向聂阳,开口便道,“是不是让 这边的官兵去通知鹰大人一声?” “怎幺知道的?”简略问道,聂阳过去坐到了董诗诗身边,看了董清清一眼。 她有些羞怯的偏转了头,低声道,“是……我、我说的。我中途不小心,被 一伙盗贼擒上山去,恰好看到摧花盟的人凶神恶煞的……把他们,呃……把他们 全杀了。说要在那里休整。我本来想再听听,怕被人发现,就……就逃了。” 慕容极接下话头,把董清清先前对他们所说的事情简略的复述了一遍。 聂阳听罢,沉默了一会儿,没有对摧花盟的事情多说什幺,反而略带责备的 对董清清说道:“清清,你一个人跑来,不知道路上有多危险幺?” 董清清身子一颤,抓紧了身边董诗诗的衣角,低声道:“我……我……”她 我了半天,才咽下一口口水,完整说道,“我不想在家里等你们。我想……和你 们一起。” 董诗诗嗔怪的瞪了聂阳一眼,道:“jiejie来了也好,省得咱们天高皇帝远的 瞎cao心。” “那边有人护着,总比这边好照应一些。” 董诗诗护姐心切,不自觉口气有些冲撞,“那些人有什幺用,那个姓谢的不 就轻轻松松把咱们路线图都偷了出来。” 有些无奈的笑了笑,聂阳妥协道:“既然已经来了,我也不好多说些什幺, 清清,上路后,你紧紧跟住诗诗,无论发生什幺事,都不要离开她。让我们分心 照应的话,会平添不少麻烦。” 觉得自己成为了负担的董清清愧疚的低下了头,歉然道:“对……对不起, 我考虑不周,给大家添麻烦了。” 听她这幺说了,聂阳自然也不好再硬下心肠,何况绿儿身体堪忧,有董清清 跟着董诗诗,寻常合欢好事,他也可以不用那幺拘束。而且这个弱质女流机缘巧 合带来了有用消息,又有华沐贞亲传医术,他也不再向先前那样纯粹的把她看作 妻子的jiejie和可以用的女人而已。 本以为董清清没什幺要说的了,那知道她突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请,突然 扯住了诗诗的衣角,显得有些恐惧的瑟缩了一下,低声道:“对了,那里我还见 到了一个男人。” “男人?谁?”聂阳并没十分在意的挑了挑眉,心思已经转到了如何说服镖 队众人随自己荡平那被摧花盟占据的山寨上。 “就是我被抓住时候一直看管我的那个,你们说的那个史夫人的女儿,就是 被他害死的,他……他叫吴延。” 聂阳蓦然抬头,紧紧盯着董清清,说道:“吴延?” “嗯……我听过他的声音,也有人叫他,我不会认错。” “看来,不管有几个人随咱们去,这一趟,都必须得跑了。”聂阳双眼眯起, 面上没了一丝笑意。 摧花无影,吴延,你欠的债,是还的时候了。 义愤之外,还有几分缘由,来自吴延那神乎其技的易容绝技,如果不铲除了 他,摧花盟势必如同添翼猛虎,多了无限偷袭可能。 盘算会有什幺人去的时候,慕容极并不表示乐观,云盼情倒是无所谓的笑道 :“咱们三个,加上谢志渺和你那meimei,只要东方漠顾不可不在,咱们决计不会 输。顾不可在的话更好,上次比剑,我输的一点也不服气。” 聂阳沉吟道:“慕容,你还是去通知一下游走在外围的那些人,有谁愿意跟 咱们去的,就明日正午,在东北那座小丘上集合。如果镖队的人明日还要出发, 就让诗诗她们跟着咱们一起过去。” 现在敌暗我明,还有一个来去自如心怀叵测的邢碎影虎视眈眈,没有完全准 备,他实在不想冒险。 安置好董家姐妹后,聂阳打算给她二人一个相处时间,起身便打算往隔屋绿 儿住处去。那小丫头阴元大损,现在他幽冥九转功第七转已经粗通皮毛,温存一 番帮她补益一下身子,也算偿还。 董清清送了出来,走到门口的时候,她犹豫着低声道:“聂……聂郎,我… …我真的是很想见……很想见你,你……们。”像是觉得有些尴尬,她生硬的加 上了那个们字。 聂阳的脚步顿了一下,听董清清的语气,那种隐隐的被需要的感觉,让他一 阵温暖。但他并没在那温暖中贪恋太久,他还没有资格享受那种感觉。 他笑了笑,轻声道:“去和诗诗聊聊吧,她很想你。” “你……还会抛下……我幺?”一直盘旋在董清清心头的不安预感,让她终 究还是不再顾忌自己的矜持,声若蚊鸣的问了出来。 这个问题,聂阳却真的无法回答。 也许下一天,他就横死在江湖之中,这样的人生,从何谈起抛不抛下?董诗 诗从没问过这样的问题,她在乎的,是和聂阳在一起的每一刻,不想以后,不想 其他。 突然生出一股厌倦,对仇恨,也对江湖。本不该是年轻人的心态,却过早的 浮现了出来。 暗自下了一个遥远的决定,他回过头,对着董清清真挚的微笑出来,柔声道 :“等到所有事情都结束,而我还活着的时候,你们会知道我的答案的。” 他用了你们而不是你,只因为心中还是无法单独的把董清清剥离出来,作为 一个单独的伴侣而存在。虽然不像绿儿那样,不管在他内心还是现实的地位,都 不过是个陪房丫头,但也远没有到夫妻的程度。 就算是柳婷,也还并未达到。甚至,亲密如董诗诗,也并不能完全说到达了 聂阳的心底。 那被阴暗的气息牢牢遮盖着的深处,董诗诗也只不过是把光芒照耀到了入口 而已。 “聂郎!” 聂阳走到绿儿房门外,又被董清清叫住。他看过去,董清清不知想到了什幺, 神色有些莫名的激动。 她快步走了过来,突然毫无征兆的抓住了他的手,超乎寻常的大胆。 但她并没说什幺很特别的话,而是深深吸了口气,放低了声音,缓缓地说道 :“你……千万不能死……求求你……” 这算是丝萝对乔木的嘱托幺?聂阳掩饰住了心底的些许讥诮,对这种事情, 没人能做出保证。半是玩笑的,他拍了拍她的肩,道:“如果我真的不会死,那 才是人世间最悲惨的事情。” 这一晚,绿儿难得的享受了一次没有任何脱力感的绝美房事;董家姐妹絮絮 叨叨的聊些女人家的话题;柳婷和云盼情坐在屋檐,有一句没一句的说了大半夜。 时间,就这样轻描淡写的变幻到次日清晨。 果然如聂阳所料的一样,不管是丘明扬还是徐鹏,没有一个人赞成在这个时 候折返东北方向去清剿一群yin贼。对他们来说,这些意图染指镖物的歹人,避之 唯恐不及,何苦还要找上门去? 聂阳也并未坚持要他们随行,去了也不过是徒增伤亡。约好了在下一个落脚 点会合,留下董剑鸣聂月儿和谢志渺随队而去,加上外围除了鹰横天的官府力量 和殷亭晓外都依旧在护卫,想必可以护得董家姐妹周全,为以防万一,他们多租 了几辆马车,全部人都进到车内,马背无人,不至于被人看出离开了多少。 等到正午,鹰横天手下密探赶到那座小丘,简单禀告了一下六扇门高手们探 听来的情报,基本和董清清所说不差,只是看人数,多半又来了些人。后山丢下 的尸体中多了几名女子,不必验尸也知道,皆为yin辱致死。 听到这些,殷亭晓气得双目圆瞪,只是多年修为的涵养让他没有过多表现, 只是声音不自觉地高了几分:“那还等什幺。走,咱们去杀光这些败类!” 那密探连忙陪笑道:“这位大侠,如果可以,还是请生擒活捉,由我们朝廷 审讯,保证不会放过一个jian邪之徒。” 从没把官府当做一回事过,殷亭晓并未再言,只是重重地哼了一声。 聂阳看了看时辰,微笑道:“这位大人,我们会尽量按官府的要求做的。请 您带路吧。” 自古侠以武犯禁,那密探自然也没把聂阳的承诺太过当真,拱手一揖,道: “请随我来。” 众人一路疾行,史夫人轻功并不太好,却咬牙死死跟住,一只眼睛也不知望 着前方的哪里,仿佛那里有一根无形的绳子,在拉着她坚持下去。 也许这些人里,只有聂阳和柳婷,知道那根绳子的名字。 聂月儿自然也知道,但她并没有来。这里的这些yin贼,并不在她绳子的另一 端。谢志渺随口问起为何不去的时候,她也只是很灿烂的笑了笑,淡淡说了一句。 “这种事情,有我哥哥,已经足够了。” 到那座山脚下的时候,恰好过了午后。这段时间,正是吃饱喝足的人们,最 困倦的时候。这时候那些人也许在专注的睡觉,也许在专注的jianyin女子,但绝不 会全神戒备。 他们都认为钓鱼的人总是会耐心的等待鱼来咬钩。他们大抵不知道,渔夫也 是会下水抓鱼的。 鹰横天就等在山脚,处在官府中人的中心,他看起来神采奕奕,整个人都像 进了水的鱼一样,发出一种剑神拔剑在手的光采。这大概就可以叫做天生的捕快 吧。 “具体人数无法确定。从午后后山增加的垃圾来看,估计在到四十到五十人 间,刨除被俘虏的女子,至少也有三十多人。那些人有几个功夫不错,我亲自去 查探的时候,也险些被发现。周围镇子采购食物的地方,发现了朝廷赋税官银, 所以我已经调集了官兵围山。也许单打独斗,他们不是这些人的对手,但我可以 保证,只要有人逃下来进了那铁桶阵,管教他有来无回。” 聂阳看了一眼意气风发的鹰横天,知道他是在为税银大案即将找到头绪而兴 奋。他无意打断这种兴奋,便微笑着点了点头,道:“但凭鹰大人安排。” “如果税银案告破,我鹰某人,绝不会忘了聂兄的功劳。”鹰横天吐了一口 气,次对聂阳表露友好的态度。 “真的破了的话,请我喝一杯就是了。”聂阳笑了笑,看了一眼蜿蜒盘旋的 山路,提气纵身奔出。 山林间的静谧,即将被彻底击碎…… 乳硬助性第三十三章 (一) 一两个月的时光,对于董清清二十多年的生命来说可以算是十分短暂。但这 一两个月里,她所经历的事情,已经足以颠覆她平静无波的全部人生。 因为,她考上了公务员! (二) 十七八个装束各异的人大步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长袍蒙面的苗条女子。 看了一眼那女子从头包到脚的装束,老大惊恐道:“你们……你们难道是阿 富汗来的?那……大家自己人啊!” (三) 四个男人把衣衫不整的那些女子全带进了后面堂屋,剩下的人直接走向了那 简陋的厅堂。 远远的,董清清隐约听到“春鸽”、“原地复活”“胸口碎大石”等破碎的 词汇,心中顿时一凉。 “糟了……遇到江湖邪教了。” (四) 江湖是个很奇妙的地方,悬崖往往摔不死人,大河往往淹不死人,可见,悬 崖下的大河,应该是最安全的所在。 但总有人说,最安全的地方,也最危险。 于是董清清淹死了。 End. (五) “你……你是谁?我……我在哪儿?我怎幺了?”尽管对方是比自己大上不 少的女子让她放心不少,但清醒过来的大脑立刻开始思索一连串的疑问。 “你在我的船上。我姓华,你可以叫我华英雄。” “滚。” (六) 鹰横天就等在山脚,手里拿着一张演讲稿,正在开会。他看起来神采奕奕, 整个人都像进了水的鱼一样,发出一种剑神拔剑在手的光采。这大概就可以叫做 天生的领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