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黑丝还是白丝

    店里来了两位小客人。安洁丽塔见小家伙生得实在养眼可爱，殷勤地上去帮忙，嘴边挂着发自内心的亲切微笑。

    “小朋友自己出来逛街呀？爸爸mama没有一起跟来？”

    这位天使弯下腰，冲小孩们笑眯眯地打招呼。后腰的洁白双翅自然收拢，在说话时下意识地扇了两下，像是伴奏。

    因为小男孩长着一对夺目的龙角，所以她选择了龙语，确保对方能够听懂她在说什么。不过她其实没法判断孩子们到底是什么种族，龙？但是尾巴不像。身为天翼种，她很了解龙族的人形态，不可能认错。

    考虑到对方或许跟龙有关系，她的态度不自觉增添了一分恭敬。

    孩子们没有立刻回应她，好像她不存在一样，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对方看。

    大一点的那个孩子，将手里的新鞋丢在了地上，再弯腰把小女孩抱上了空座，无论是搂，还是放手，都很小心。在直起身之前，顺势啄了一口小女孩的嘴角，温柔地望着她，甜笑着说了句什么，是发音非常晦涩古怪的异族语言。

    “请坐，甜心。”纸鬼白说的是这个。甜心这个爱称，出场频率一直都很高。但小恶魔不喜欢，甜什么？她只觉得恶心。

    “累死了。”她习惯性地对哥哥抱怨了一句。虽然她除了被抱着飞之外，啥也没干。

    光是醒着，做人，就让她累得够呛。

    安置好meimei，恶龙方才转头瞥向女店员。眼里依然洋溢着和善的笑意，神情纯真，没有释放出任何危险混沌的气息。

    “嗯。我跟我meimei出来玩。就我们两个。”他坦白道。

    自然地切换成了标准的龙语，音调轻快，口吻愉悦，态度平易近人，毫不见外。

    在正式对视之前，他就已经开了探查，将店员的个人数据速刷了两遍，连对方月薪多少、前前前男友叫什么都知道了。

    在安洁丽塔眼里，恶龙是雌雄莫辨的正太美少年，个子不高，身材细瘦，全身都贴着‘弟弟我啊，非常幼小、弱小’的无害标签。跟大街上随处可见的普通小孩毫无区别。

    不过他的meimei看上去比他更瘦弱年幼，落座之前，一直搂着他的脑袋，安逸地躲在他怀里，仿佛还没断奶的婴孩。打扮得精致体面，身上处处透着娇养的痕迹，表情很冷漠，从始至终都没有看外人一眼。

    要么低着头玩手里的玉石和折扇，要么就只追着跟她一样漂亮的哥哥瞧。

    兄妹俩是来买鞋的。小恶魔最近长大了一点，要换新鞋了。

    虽然有魔法批帛可以代步，但恶龙不许她用，说是会耗费魔力，不利于她养病。飞不起来，她就只能让哥哥抱，她不想总是这样，所以闹着要穿鞋。

    安洁丽塔只觉得兄妹俩感情好，秉承着顾客是上帝的原则，几乎是无脑夸了：“这么小就带meimei来买鞋啊？真是个好哥哥。”

    “应该的。毕竟父母很忙，meimei就只能靠我照顾了。”

    纸鬼白一点架子都不摆，顺着话茬胡扯道。心里悄然流淌着欲望的暗河。可怜的meimei无人关爱，就只能投入他的怀抱了。真是不幸。

    在骗来一阵新的夸赞的同时，恶龙跪下身，拾起准备让meimei试穿的小鞋。刚拿起，又微微皱眉，放下了。

    还是不要让皮肤直接接触外面的鞋了。

    小恶魔的脚心多了只温热的手掌，她看着跪在身下的哥哥将她一只脚捧在手里，抬高了点。心里再次涌现羞耻，难道哥哥要在别人面前给她穿鞋？她能拒绝么？

    然而这色龙比她想得更下贱。他没有立刻给她穿，先低下头亲了亲她的脚背。

    这个动作带着非常鲜明的讨好意味，彰显了某种隶属关系。如果是在马车里，哥哥这样胡亲她，她或许会觉得有趣，或者怕痒，被逗笑，可能会顺势抬腿踢他下巴玩闹。但是在外面就……？

    正常兄妹会在小时候这么干么？一看就不会啊。关系再好，也不会。

    “…别闹！”小恶魔小声制止。

    她无法继续保持高冷了，羞耻心爆表直冲天灵盖，那条腿瞬间绷紧，脚趾收拢了一下，蹬腿想要挣脱出来。生怕被外人看出点什么来，不敢跟哥哥在外面太亲密。

    没人的时候还能欲拒还迎，享受享受，店员小jiejie那么一个大活人，就在边上看着，这前任现世之神是怎么干得出来这种事的？他不嫌丢脸她嫌。

    听到娇呵，恶龙还是托着她的脚后跟不放，非但没有收敛，反而伸出舌头舔了舔她，舔得很自然。在原先单纯表示‘臣服’的基础上，附加了一重性暗示，以及越界的占有意味。他始终屈膝跪在她脚下，看上去谦卑低贱，不像兄长，而是渺小的仆人。

    他刚才确实是跟安洁丽塔打招呼了，礼貌又客气，但这只是为了迎合小恶魔要求过的‘好孩子’人设，刻意为之。他本身并没有将这种陌生人放在眼里，跟自家小孩该怎么好，就怎么好，我行我素，根本不在意被外人撞见。路人的眼光和想法，在他这里约等于空气。

    小恶魔尴尬地展开折扇，挡住脸。恨不得钻进影子里逃跑。

    用余光飞快地瞄了一眼安洁丽塔，发现后者挑起了一边眉毛，神情非常微妙，显然也是觉得眼前这一幕多少有点出人意料。

    在穿鞋之前，恶龙做了两件事。

    首先，是施咒对新鞋做了清洁。鬼知道这双鞋之前被谁试过。

    其次，一左一右，替小恶魔穿上了影子缝制的轻薄黑袜。勾住边缘，往上拽，一直拉到小腿肚，确定了长度。

    吃掉神之影后，他就自动学会了用影子给meimei做新衣服的技能。为爱转职，成了名裁缝。

    甚至还能改色。

    他贴心地问了一嘴，想知道小恶魔想穿黑色的还是白色的袜子，或者别的颜色也行。

    “你喜欢什么颜色的。”小恶魔反问，依然将大半张脸藏在扇面之后。

    噢？

    恶龙顿了顿，意识到她刚问了什么，刚进行思考，瞳孔当即狠狠收缩了一下。

    他有些僵硬地转移视线，从手里的幼足缓缓往上看，最后盯住了她的脸，喉结耸动，暗暗咽了咽唾液。她在对他笑，像是明白他在想什么一样。

    讨论哪种更好？这种糟糕的绅士向福利，也是他能够拥有的么？

    但是既然她都问了，不好好回答是不行的吧？他们之间，应该是没有隐瞒、绝对坦诚的关系。这又不是见不得人的秘密，无关那些惨绝人寰的杀戮实验，是可以明明白白、堂堂正正告诉她的事情。

    “我？我喜欢……”纸鬼白小脸通红，话说到一半，又有些难以启齿地沉默了。

    说出来之后，会有什么不一样么？

    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她抬腿踩他的画面。

    纤细的腿，裹在丝袜里的稚嫩玉足，若隐若现的小巧脚趾，碾过他的脸，践踏他的嘴唇，划过他的喉咙，轻蔑地点着他的胸膛。在他大力呼吸的时候，来到小腹，再往下，用脚心肆意蹂躏欲望之源，为他止渴。

    白色，透着稀薄的奶色，衬得少女越发纯洁无辜，就像无瑕的白纸，诱人弄脏玷污。

    光是想想，仿佛就能闻到淡淡的幽香，听到一阵一阵的啜泣声了。

    黑色，带着颗粒状的星光，就像藏在暗夜里的秘密。一旦被外力破坏，出现残缺和漏洞，就会很明显，反过来凸显出原本试图隐藏的珍宝，仿佛黑板白字，在视觉上加剧观众的凌辱欲。

    假若雪肌乍现，小片小片暴露在外，便只会勾人沿着坏处撕扯，扩大缺口，以求得到更多嫩白。

    若是连裤袜，更是有机会亲手撕开腿心那一处的漆黑幽密。无论是声音，还是触感，都能很好地挑起性欲。

    “真少见啊，你也有这么纠结的时候。”纸夭黧鄙夷地嘲讽道，打量着恶龙有些迷离难耐的脸色。

    纸鬼白鼓起勇气，声音很轻，还带着一丝乞求的意味，用恶魔语回答道：“哥哥喜欢黑色……”

    “决定了，就要白色的。”小恶魔愉快地跟他唱了反调。她问他就是为了能跟他选相反的颜色。

    纸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