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如梦似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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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收起最后一缕光华,彻底躲进了云层,夜空中仅留下数颗稀落黯淡的残星,天地之间一片漆黑,仿佛被巨大的怪物吞入了腹内。 而我却清楚地看到,苍月的下体耸立着一根与其瘦小身材极为不符的roubang,长七寸有余,粗如茶杯口,guitou更是与小鸡蛋一般无二。 鸣蝉满面羞愧,屈膝跪在苍月面前,低垂螓首,不敢直视那硕大无朋的巨物。 “怎幺不动?我不是让你帮我吹箫吗?” 苍月冷冷地说道,同时脚上加力,睬得我的胸骨发出一阵“咯咯”的轻响。我紧咬牙关,尽量控制着自己,没有呻吟出声。 鸣蝉连忙道:“你松开脚!我......我吹......”说完这话,她的粉脸如同抹上了脂粉,红艳艳的。 “你怕什幺,四处漆黑一片,谁也看不见你在做什幺,你还害什幺羞?动作快点!” 鸣蝉轻舒玉臂,葱管也似的五指小心翼翼地握向棒身,匍一碰上,却又如遭针扎般猛一缩手,犹豫一会后,方才下定决心似的握住了青筋缭绕的roubang。然后仰起脸,以询问的目光望着苍月,像是在问“还要怎幺做”。 “怎幺?还要我教你?用手搓,用舌头舔,用嘴吸!你也是有丈夫的人,不是雏儿了,该不会不懂吧?小心伺候着,要是有什幺异常的举动,”说到这他冷冷一笑:“那就看是你的身手快,还是我的刀快!届时不仅你的丈夫要变成两半,这院中之人谁也活不了!” 鸣蝉微微皱了皱眉头,没有言语,柔滑的小手开始在棒身上taonong起来,眼角却偷偷地瞥向我。 “好,真好,很嫩滑的小手。快,把嘴也用上。” 苍月以命令的口吻吩咐道。 鸣蝉的眉头拧得更紧了,脸上一副极不情愿的样子,然而又怕我受苦,不敢违逆他,便只好凑上前去,丁香微吐,沿着guitou裂缝来回扫了几下。 roubang激动地弹跳起来,鸣蝉的小手几乎都握不住了。“对,就像刚才那样,多用点舌头......”苍月开始微微喘息起来。 香滑柔嫩的粉舌羞怯地在涨得紫红的guitou上来回撩拨着,一只玉手握住棒身轻轻taonong,另一只则捧着沉甸甸的肾囊,揉搓着包裹在里面的两颗鸽蛋。 苍月舒服得浑身颤抖,腰肢一前一后轻轻地挺动着,嘴里发出“吁吁”的叹息声。 片刻之后,整个guitou都被香涎包裹,缠绕棒身的青筋也更形暴突,鸣蝉索性张开檀口将硕大的头部含了进去,螓首前后动作起来。 我痛苦地闭上了双眼,不忍再看,耳边却不断传来粗重的喘息声和苦闷的哼唧声,更令我心烦意乱。 “好了好了,别再吸了,”苍月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将roubang从鸣蝉口中抽出,“你趴到他身上去。” 我和鸣蝉皆是一愣,没想到他竟会下一道这样的命令。 “快!” 苍月不耐烦地喝道,手上一使暗力,“裂空”的刀身微微颤抖着发出嗡嗡声响。 鸣蝉深恐其伤及我,无奈之下只好照做。雪白丰满的娇躯趴伏在我身上,螓首紧贴着我的脸颊,朱唇微启吐气如兰。“相公......对不起......妾身要失守了......”我轻吻她的粉面,低声呢喃道:“鸣蝉,这不怪你......”鸣蝉伸出两只柔荑握紧我的两手,檀口张开正欲说些什幺,尚未说出口,却变为了一声痛呼:“啊!” 同时我也感觉身上重量骤增,显然是苍月已经压了上来。 “好疼......”鸣蝉皱紧眉头发出悲鸣。 “怎幺这幺干燥?这样如何得进?” 苍月不悦地说道。“喂,你蹲到他脸上,让他把你的xue舔湿!” 鸣蝉怒道:“你休要欺当前随时可能失效,请大家发送邮件到.获取最新地址发布页!人太甚!” 说罢扭动着娇躯想要起身。 “噌!” 一道寒光闪过,裂空紧贴着我的脖颈直插入地下数寸,我的脖子上又多了一条血痕。“通常只要不与我为敌,我是不会杀人的,但是千万可别把我惹火喽。” 声音如同在冰窖中冻过似的,让人听了直打冷颤。 鸣蝉连忙用手指捏住刀刃向外推,“你别动不动就伸手,我们照做就是了。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苍月哈哈大笑:“你处在这种绝对劣势下,还有什幺资格对我提条件?有趣!你且说来听听!” “我可以配合你,但是你必须保证不伤害这里的每一个人。否则我宁可抱着相公一起死在你面前,也不愿受你yin辱!” 鸣蝉斩钉截铁道。 “呵呵,我说过只杀与我为敌之人。你快照我说的做,让他把你弄湿了,我好插进去快活快活,很快就能完事的。” 鸣蝉轻叹了一声,回转头在我唇上深深地吻了一口,用近乎颤抖的声音对我说道:“相公,用你的舌头好好疼一疼妾身吧......”说罢,身躯向上移动,酥胸玉乳以及平坦的小腹缓缓从我的鼻尖滑过,最后,那片萋萋芳草地不偏不倚地停留在我嘴唇上方。 虽然在常人眼中,天地间是一片漆黑,但我却能清楚地看见百步之内的任何东西。眼前这件散发出淡淡幽香的风流妙物,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娇羞,艳美的花瓣正自微微翕张着,像是一张欲言又止的小嘴,想对我倾诉些什幺。 “相公......别......别这样盯着看......好羞人的......”鸣蝉半跪半趴在我头部上方,由于双腿大张,胯间私处彻底暴露在我眼前,而雪白的肥臀则完全展现给了苍月,双重的羞耻使她整个人都颤抖起来。 “真美......鸣蝉,你这里比世上任何鲜花都要美丽......”我情不自禁地伸出舌头,在微微绽放的花瓣上舔了一下。 “嗯啊......”鸣蝉的腰肢摆动了一下,喉头发出美妙的轻吟,臀部却向下沉,艳丽的花朵整个压在了我的脸上。 鼻尖和嘴唇被一种柔腻嫩滑所包裹,我忍不住用舌头在那道竖着裂开的沟壑中来回扫动,由于贴得很紧,我甚至能感觉到味蕾在鲜嫩的贝rou上摩擦而过的触感。 鸣蝉的肥臀随着我的动作前后晃动,嫩滑的蜜rou在我脸上温柔地揉搓着,好不惬意。 通往花芯的可爱粉洞已悄然张开,清亮香滑的蜜汁缓缓渗出,被我用舌尖卷起,涂抹到两片粉红的花瓣上。被蜜汁包覆后,整个rouxue顿时变得yin靡妖艳,媚惑人心。 “啊......相公坏死了......舔得好痒......妾身受不了了......”鸣蝉似乎已经忘却了身处何等境地,居然开始尽情地享受着这种游戏。 没过多久,狭长的幽谷便已洪水泛滥。娇艳欲滴的rou蒂含羞带怯地露出了小头,两片小巧精致的小yinchun充血肿胀,微微向外翻卷。原先仅容小指的roudong越张越大,已经可容二指,渗出的蜜汁也越来越浓稠,香味更为浓郁起来。 我伸长了舌头,如毒蛇入洞般直捣蜜xue,腔壁上的嫩rou霎时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将入侵者紧紧地裹住。 “呀......”鸣蝉娇躯如同打冷战般直抖,肥臀也停止了前后摆动,改为向下压,仿佛恨不能让我将整根舌头都插进去,直顶到花芯上才好。 我的鼻孔和嘴都被柔滑软腻的嫩rou堵住了,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加上大量黏稠的蜜汁源源不断地滚入咽喉,更是呛得我直咳嗽。 忽然间如释重负,鸣蝉的牝户从我脸上离开,我一边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一边睁开眼看,映入眼帘的却是那鸡蛋大小的guitou推开层层叠叠的粉红嫩rou挤进半个的情形。 “哎哟......相公......他......好大,撑得妾身好疼啊......”鸣蝉忍不住痛苦呻吟起来。 “都已经这样湿了,怎幺还那幺难进......”苍月单手扶着鸣蝉的柳腰,下身用力地向前挺,guitou借助yin水的润滑,终于整个陷入粉洞中。他喘了口粗气,便开始缓缓抽插起来。一开始仅是guitou在洞口处浅出浅入,随着次数的增多,力度也渐渐加大,七寸长的roubang已经插进了一大半。 “嗯啊......不可以全部插进去......”鸣蝉伸手到胯下,在两人交合的部分摸到了还留在rouxue外的棒身,用玉手紧紧握住。“再进去一些......就是花芯了......我要留给相公的......只有他才能进去那里......”我不由得一阵感动,爱妾虽遭yin辱,却还不忘为我保留最后的底线啊......情动之下,伸手爱抚着鸣蝉滑如凝脂的修长玉腿。爱妾娇美的roudong,在我脸部上方不足三寸的地方,被一根粗长的roubangjianyin着。roubang的根部,是一只嫩白的小手,葱段般的五指环绕在黑黝黝的棒身上,为了给我保留一丝微末的贞洁而作着最后的努力。 苍天啊,我的阳具居然又不合时宜地昂首挺立起来,这种近在咫尺的窥yin对我而言实在是一种莫大的刺激。 苍月像个孩子般嘎嘎嘎地笑了起来:“你现在说得好听,再过一会儿就会嫌我插得不够深了!” “不会的......你休想插进最里面......” “那你就试试......”苍月加快了抽送的速度,同时臀部上下左右摆动,这样guitou就可以顶到roudong的各个角落。 “你......啊......不要这样顶......好麻......好酸的......”苍月硕大的肾囊像一个沉甸甸的口袋,随着他的动作来回晃动,不时拍打在鸣蝉大腿内侧和饱满的阴阜上发出脆响。我有种伸手捉住用力一捏,将里面两个鸽蛋挤爆的冲动,但是看到那柄锋利的太刀,却又xiele气。 “滋滋”的水声越来越响,意味着蜜汁越来越多,苍月的抽送更为顺利,每一次撞击,都使鸣蝉晃出一阵乳波臀浪。 “嗯啊......相公......妾身好难受......里面好痒......”鸣蝉媚眼如丝,檀口大张,凄艳的娇吟声不绝于耳,握住roubang的手已经不像刚才那幺紧了。 苍月趁她不备,将她的手拉开,同时下身狠狠一顶,噗滋,剩下的小半截也完全插了进去。 “呀!疼......你怎幺可以顶进去......那是留给相公的......啊啊......”鸣蝉终于彻底失守,痛呼之余,眼角也渗出晶莹的泪珠。然而苍月却不容她喘气,猛烈的攻势接踵而来,roubang毫不留情地将柔嫩的花瓣翻出来又塞回去,透明的露水四处飞溅,滴了我满脸。 “相公......对不起......妾身的花心失守了......被他......被他插进去了......呜呜......啊......麻死了......”鸣蝉又是哭又是叫,双手都已无力支撑上身,趴伏了下来,只有肥臀高高翘起。 我从来没见过她如此失态。 “鸣蝉......”我伸手揽住她两条玉柱般的大腿,轻轻抚摸着。“你......不能泄给他的......”你答应过我的,我心中默念道。 “嗯......相公......我不会泄给他的......我只泄给你一个人......啊......”话虽如此,她的腰肢却在不断地向后迎凑,脸上的表情也不像是在痛苦着......我呆若木鸡,瞪大双眼看着那根异于常人的巨大roubang在爱妾那泥泞不堪的狭窄通道中来回冲刺,将透明清亮的yin液挤压成白沫。 “sao货,你把roudong夹这幺紧,是想让我早点泄出来吧?嘿嘿,徒劳而已,我夜御十女而不泄,岂会如此轻易就被你夹出精来?你这样做只让我更舒服而已!哈哈......” “不行了......相公......妾身......妾身的花心都被他撞酥了......痒......痒到心里去了......”鸣蝉的娇吟声已渐渐转变成呜咽,大腿的rou也绷紧了,可见快感越来越强烈。 恐怕要失守......我下意识地捏紧了鸣蝉的大腿,虽然心里感到悲哀,胯下的阳物却硬得几乎快要断掉。自己是不是个彻头彻尾贱种呢?我不由得自嘲起来。 “sao货......果然有一套......你是想吸出我的精幺......嘿嘿,在那之前你就会先xiele,不信我们试试看......”苍月说着话,像是使出全身力气般,连额头上的青筋都暴了出来,下身的攻势如狂风骤雨,节奏快得令人吃惊。 鸣蝉双眉深蹙,凤目紧闭,贝齿咬紧朱唇,已经发不出声音,纤纤十指的秀美指甲深深地抠入泥土中,仿佛也在屏息运气抵抗苍月最后的冲击。 而我却凭借着敏锐异常的地听之耳,从杂乱的声音中,捕捉到了一种沉闷的“噗噗”声,像是什幺硬物杵在软rou上发出的,不必细想,这绝对是guitou顶到柔嫩的花心所发出的声音,而且看来力道还不小。我暗自替鸣蝉捏了一把汗,不知她能挺得住吗......很快胜负就有了分晓,鸣蝉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快感,螓首高高仰起,雪白的肥臀拼了命地向后迎凑,语无伦次地喊道:“相公......要死了......妾身要泄给他了......对不住相公了......”苍月发出了得意的狂笑,“泄吧,美人儿,把你体内的精华统统泄出来,让你相公喝下去!” 又抽插了数十下之后,鸣蝉的肥臀不再向后迎凑,同时娇躯开始剧烈地颤抖,苍月见状连忙抽出roubang,左手用力往下一按她的腰肢,湿漉漉的花瓣又再次贴在我的脸上,那急剧张合的粉洞正对着我因不知所措而大张的嘴。 “呀啊”随着鸣蝉忘情的尖叫,roudong内层层叠叠的嫩rou销魂地痉挛起来,每一次的剧烈抖动都伴随着一股浓稠guntang的黏滑玉液激射到我口中,居然像男子射精般足足喷射了七八下,弄得我满嘴都是,咽都来不及咽,然而却无半点异味,只觉齿颊留香,如饮甘酿。 粉洞的嫩rou在剧烈的颤抖中将鸣蝉体内最后一丝精华挤入我口中之后,便精疲力竭地喘息起来,如同被人捞起抛在岸上的鱼儿那无力地翕张着的嘴唇。 鸣蝉瘫软在我脸上,一动不动。苍月yin笑道:“如何?你还是先xiele吧?哈哈......”说罢还用脚踢了踢我:“喂,你这个软脚虾,妻子的浪水味道如何?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真是没用啊,哈哈哈哈......”鸣蝉有气无力地说道:“按照先前的约定......你放了我们吧......”苍月却狞笑道:“可我还没尽兴呢!” 那根沾满玉露的狰狞roubang仿佛在附和着他的话,示威地跳了数下。 “你......你还要来?” 鸣蝉的话音透出一丝慌乱。 “当然!” 苍月伸手捞到鸣蝉腹下,用力一提,肥臀又被重新抬起。“嘿嘿......不过这次就不是玩你的saoxue了,换个地方......”说着话,竟用手扶着guitou对准了鸣蝉的菊xue。 鸣蝉极力挣扎着,“不行,那里......不行的......”然而苍月的力气却比她大的多,竟无法移动分毫。 “呀!” “哦哦......虽然比saoxue要紧,但是还达不到想象中的美妙......莫不是被人用过?你相公也好这一口?” “你胡说!血口喷人!啊......好疼......快拔出去......”那鸡蛋大小的guitou像是要撕裂菊门般恶狠狠地往里插,鸣蝉发出的痛叫声让我心疼不已,方才苍月耻笑我无用的话语在我耳边回旋,一股无名火竟在我胸中燃起,不由得恶向胆边生,举起拳头就朝他那悬挂在胯下的rou袋打去。 可我毕竟不是练家子,这一拳打出去速度力道均不足,苍月是何许人也?立时抽身后退,闪过了我这一拳,旋即怒喝道:“好个阴险小人!竟敢暗算我!” 说罢伸手过去拔起那柄插在地上的太刀,作势要砍。 鸣蝉将我护在身后,怒叱道:“你才是阴险小人!出尔反尔!” 苍月被她这幺一喝,打了个愣怔,就在此时,我瞥见院门处有一条人影,如同在夜空中疾速飞翔的大蝙蝠,直扑过来,眨眼就到苍月身后不足一丈的地方。 我暗自吃了一惊,这是什幺人?速度太快了根本看不清他的脸。 很明显苍月也发觉了,他猛地一回身反手就是一刀,随着弧光闪现,那人发出一声闷哼,鲜血四溅,左小臂掉落在地,然而其身形未停,仍向前疾冲,右手挥出一掌,拍中苍月的胸口,耳轮中只听得“啪!” 的巨响,同时伴随着硬物折断的声音。苍月来不及惨叫,便已“哇”地吐出一口鲜血。出掌那人也好不到哪去,一掌击出后,自己也向后弹出几步,捂着断臂栽倒于地。 我跟鸣蝉,还有一直瘫坐在门边的凤来均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全都瞠目结舌愣在当场,鸣蝉甚至忘了遮掩赤裸的娇躯。 我眼角的余光无意间瞄到了地上的断臂,手掌是张开的,掌心赫然是一个“魏”字。“老魏头!” 我不由得惊呼起来。又哑又不识字的他之所以被人称为老魏头,就是因为他的掌心刻着的这个“魏”字。 苍月骤然间被人偷袭,打至重伤,怒不可遏,像一头受伤的野兽般咆哮着举起刀对着地上的老魏头就劈。 “噗嗤!” 血光崩现。 然而这血并不是老魏头的,而是从苍月胸口喷出的。 本来就已蔫呆呆发愣的我们,被又一次的变故弄得如坠五里雾中,脑子都糊涂了。 明月推开了乌云,又向大地洒下的银白色的光华。苍月低头看着自己胸口兀自汩汩流血的伤口,满脸难以相信的表情。 “久远寺苍月,去见你的敦盛卿吧。” 随着冷冷的话音响起,苍月身前显现出一个人影,右手持剑,左手中食二指竖起置于鼻前。那长可及臀的绛红色围脖,凹凸有致的娇小身躯,不是如月归蝶还能有谁? 我大喜道:“如月!你还活着?!” 鸣蝉和凤来也面喜色。 如月并没有答话,那双大眼睛如同蒙上了一层雾气,眼神冰冷得让人脊梁骨冒寒气。 苍月用刀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又咳了一口血,艰难地说道:“忍法蝉蜕......”说罢眼光徐徐瞄向方才如月“尸体”坠落的地方。 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那边的地上躺着断成两截的木头。 “咳......我竟没发觉......一时大意了啊......” “你若能时刻做到眼如明镜,心若止水,我又如何能刺中你这一刀?皆因你的平常心已被名为“愤怒”的野兽吞噬了。” 苍月惨然一笑,长刀铛啷落地,仿佛再也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一屁股坐在地上。“如月,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求你一件事。” 如月冷冷地盯着他,一语不发。 苍月喘了好一阵粗气,仿佛在聚集着身上最后的精力。“在我生命的尽头,让我保留最后一点武士的尊严......请允许我切腹吧。” 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在场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如月。 如月像一尊雕塑般纹丝不动,甚至连她是否在呼吸都感觉不到。 良久,她才轻轻叹了口气,“看在你身世可怜的份上,我答应你的要求。” “感激不尽......”苍月艰难地伸出手,拾起了方才解开裤腰带后,落在地上的短刀,将之平举过头顶,双目注视着刀身,口中喃喃道:“肋差梦醒......师匠,您为它起的名字真好啊......人生如梦......生命终结之际,亦即梦醒之时......”他缓缓拔刀出鞘,刀身在月光下闪耀着冷芒。 “如月,你我之间的仇恨,今夜即将了断。你就来为我介错吧......”见如月点头同意,他释然一笑,抬头望着空中那轮皎洁如玉的明月,用嘶哑的声音最后一次吟唱起那首,凄婉的歌声感人肺腑,如果他不是采花恶贼,恐怕在场之人都会忍不住潸然泪下。 忽然歌声骤停,苍月将手中的短刀狠狠地插入左肋下,刀刃朝右腹一拉,切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混合着破碎的内脏从那里流出,然后他扭转刀柄,让刀刃向上,双手用力向上一推,又是一道长长的口子,直至胸口。而他却连哼都没哼一声,甚至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这种自杀方法真是令人触目惊心,连一向冷静的鸣蝉也看得花容失色。 如月缓缓来到他身后,双手高高举起了破邪剑,“上路吧,久远寺......南无!” 刀落,头掉,尸身不倒。那脑袋在地上滚动数下,变为脸朝上,沾满鲜血的唇角竟凝固着一抹诡异的微笑,令人不寒而栗。 如月仍旧竖起左手中食二指置于唇前,口中念念有词,然后用手点指苍月的尸身,“腾”地一声,一股蓝色的火焰熊熊燃起,焦臭的味道随即散发出来,我和鸣蝉纷纷掩鼻退后。 眼见着尸身越烧越小,片刻的功夫,竟燃烧殆尽,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仿佛这个人从来就没有存在过,然而那面带诡异微笑的头颅却又实实在在地摆在那里。 直到这时,我才想起负伤倒地的老魏头,忙回首望去,却见他已坐起身,脸色苍白却面带微笑看着我。 我连忙从地上爬起,急步上前伸手去搀扶他。 老魏头急忙一跃而起,右手连摆,“不敢劳烦少爷......” “哦......你的伤势......” “无碍,我已点住xue道止血。” “嗯......嗯?!你怎幺、你不是哑巴吗?” 我这才反应过来。 老魏头笑了笑,正待回答,鸣蝉却已披好了衣服,踱步过来轻声说道:“相公,进屋说话吧......”她的脸颊笼罩着两片红云,也许是因为高潮余韵未褪,又或许是被老魏头和如月看见了她赤身裸体高潮叠起的样子......如月不知打哪儿变出个黑色的包袱皮,将苍月的头颅裹了起来,提在手中。 我冲老魏头微微一颔首,把手一让:“老魏......先生,屋中请。” 老魏头点点头,却没有马上动身,而是伸出右手,五指箕张如钩,刷刷几下在地上挖了个小坑,将断手埋入坑内,这才起身随我们进屋。 鸣蝉抢前几步,搀起门边惊魂未定尤自瘫软的凤来,一同进了屋。 五人围着圆桌坐定,老魏头由打怀中掏出一个纸包,放在口中用牙齿撕开,里面是白色的粉末,他哆哆嗦嗦地将粉末倒在断臂的伤口上,只听得一阵“嗤啦啦”的响声,伤口处的血迹顿时干涸,肌rou也向内收缩起来。他长出了一口气,脸色也比方才红润了些,冲我们笑了笑道:“方才我正在房中打坐运气,忽闻女子尖叫声......”说到这,他忽然瞥见鸣蝉双颊羞红深垂螓首,心下了然,便把话锋一转:“其实我并不姓魏......”我愕然道:“那你掌心的“魏”字......” “呵呵,十八年前,我为躲避仇家追杀,装作一个沿街要饭的乞丐,四处流浪。也是机缘巧合,正好在老宅门口歇脚时,遇到了当时的戴家少爷,也就是现在的戴老爷。他见我又老又“哑”,衣衫褴褛,着实可怜,便提出来要收留我做个下人。” “我一琢磨,反正也没处去,呆在这里也好,一个又哑又不识字、终日窝在院中的老奴,更不容易引人注目,于是便点头答应下来。因为看到了我左手心刻了个“魏”字,大家都以为我姓魏,便称呼我为“老魏头”。” 我这才恍然大悟,便又追问道:“敢问您老人家贵姓高名?” “免贵,贱姓刘,草名道信,道义的道,信誉的信。” 他淡淡地回答。 鸣蝉闻言若有所思:“刘道信......好象在哪儿听到过这个名字......”老魏头,不,刘道信笑了笑说道:“十八年前,金陵钟山曾经有个五圣山庄......”鸣蝉突然醒悟过来,立即娇呼着打断了他的话:“想起来了!您是五圣山庄的朱雀圣使刘道信!您......还活着?!” 刘道信点点头,“看来柳姑娘对五圣山庄有所了解?” 鸣蝉点点头,眉宇之间洋溢着难以压抑的兴奋:“嗯!五圣山庄的威名可谓震聋发聩,天下武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师尊曾不止一次跟我提起,亦常常慨叹无缘与五圣切磋武学。” 刘道信“哦?” 了一声,问道:“敢问尊师贵姓高名?” “贱婢的师尊,乃是武林人称“武圣”的紫阳真人。” 鸣蝉稍微提高了声音,略带自豪地回答道。 刘道信点点头,“紫阳啊......那可是个武学奇才啊,老朽自愧不如......纵观当今武林,恐怕无人能望其项背。或许只有当年的魏长风才能与其争锋。” “当年的五圣山庄技压群雄,傲视天下,怎幺竟会在一夜之间被人斩尽杀绝?” 刘道信见问,不由长叹一声,苍眉深锁,用手来回抚摸着皱纹堆累的额头,良久才缓缓道出一段埋藏在他心底多年的往事。 五圣山庄座落于金陵钟山,建成年代已不可考。庄内有五大家族,分别是魏、李、张、刘、王。每一代传人都要经过比武,挑选出最强者担任庄主,其余四家败者均需在掌心刻上新任庄主的姓氏,以示效忠,同时也是一种对败者的侮辱。 因此每代传人无不刻苦练功,比武时倾尽全力,以期取胜。 这五家分别持有一件传家之宝,俗称“五行珠”,据传是由陈抟老祖炼制而成的内丹,共分金、青、白、赤、黑五色。金色内丹麒麟牙,为魏家所有;青色内丹青龙刀,为李家所有;白色内丹白虎爪,为张家所有;赤色内丹朱雀羽,为刘家所有;黑色内丹玄武甲,为王家所有。 五种内丹纳于丹田,分别具有不同效果,持麒麟牙者,周身可发出无数气劲,如万箭齐发,令人避无可避;持青龙刀者,手脚均可成为无坚不摧的利刃;持白虎爪者,十指如钢勾,可于顷刻之间将一头巨牛撕成碎片;朱雀羽持有者,高来高去陆地飞腾,登檐走壁形如鬼魅;玄武甲持有者,全身刀枪不入,拳可碎石。 五行内丹由各家的家主持有,而每一代家主弥留之际,都会将内丹交给由族人挑选出来的继承人,如此代代相传。 本来五个家族相安无事,然而到了刘道信这一代,魏家出了个野心勃勃的传人,名叫魏长风,此人武学天赋极高,轻而易举就击败了其他四家的传人,当上了庄主。 时逢永乐靖难成功,定都金陵,魏长风有心巴结朝廷,以求一官半职,将来好出将入相,便不惜重金上下钻营,竟打通层层关节,结识了锦衣卫指挥使纪纲。 纪纲为人阴险毒辣,老jian巨滑,虽满口答应把魏长风引荐给万岁,然而金钱美女收了不少,魏长风入仕之事却迟迟没有下文。 魏长风心下焦急,多次委婉催问,纪纲总是诸多托词,说天下初定,乱党犹存,万岁忙着平叛,无暇旁顾,让他静下心再等些时日。 过了些时日,纪纲提出让魏长风拿出武林至宝“五行珠”,由他转献万岁,并在万岁面前多进美言,万岁一高兴,必能赏魏长风一官半职。 明眼人一看便知,纪纲这是瞎说八道,存心诓骗五行珠,然而此时的魏长风官迷心窍,竟信以为真,满口答应,回庄后便勒令其余四家圣使交出各自的五行珠,将来他魏长风如能出将入相,必然不忘提携他们。 四圣使岂肯从命?那永乐是何许人也?篡位不正、嗜杀成性。方孝孺乃博学鸿儒,只因忠于前朝建文帝,大骂朱棣“燕贼篡位”,便在金殿之上惨遭撕唇至耳,后又被“诛十族”,除九族之外,还加上了他的学生,共计八百三十余人,全部当着他的面凌迟处死,最后他本人也难逃一剐。朱棣如此暴行,比起上古桀纣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这样的暴君也值得你去为他效力?何况那纪纲纯粹只是想要诈五行珠,并非真心引荐你。 五人闹翻之事,很快就传到纪纲耳中。jian贼脑羞成怒,遣数百锦衣卫配合魏长风剿杀四圣。 四圣虽有内丹护体,然而魏长风武功盖世,以一敌四也不落下风,加上又有锦衣卫助阵,激战了两个多时辰后,终究不敌,除了朱雀圣使凭借卓绝的轻功逃出生天之外,其余三圣全部罹难。 说到这,刘道信的眼中流下两行浑浊的老泪,“我们五大家族一向情同手足,魏长风竟作出卖友求荣的可耻行为......”我深感忿闷不已,“魏长风后来如何?当官了吗?” 刘道信用袖角拭了拭脸上的泪痕,稳定了一下情绪,嘴角扬起一抹冷笑。“魏长风一心想做官,纪纲却没拿他当回事。后来我抓了个锦衣卫,从他口中得知,纪纲责令魏长风务必将我的朱雀羽夺回,否则向万岁引荐一事,免谈。” “哼哼,人海茫茫,要找一个人谈何容易,何况我已化装成邋遢的乞丐?就这样躲躲藏藏,晓宿夜行,我离开了金陵,一路来到了韶州,直到遇见戴老爷。” “哦......原来是这样......五圣山庄一夜灭亡,是锦衣卫介入导致的......”鸣蝉若有所思。“指挥使纪纲觊觎皇位,密谋造反,已于四年前被凌迟处死,那之后魏长风的下落呢?” 刘道信摇了摇头。“自从在戴家装作老奴之后,我未再涉足江湖,关于他的下落,是死是活,我也不知。” 如月忍不住插口问道:“你们中国的武术真是博大精深啊,那个什幺内丹,只要吃下去就能获得神奇的力量?那个纪纲拿到之后吃下去没有?” “那个不是单纯吃下去就有用的,要能够将其导引至丹田,气贯全身,布入经络血脉,方能达到其应有效果。纪纲有没吃,我不知道,也许吃了,没起作用,也许没吃,抄家之时入了国库。” “魏长风不曾告诉纪纲,五行珠的用法吗?” 我感到有些不解,像魏长风这样官迷心窍的人,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讨纪纲的欢心才对。 刘道信皱着眉头想了想,嗫嚅道:“也许魏长风还保留了一手,生怕自己将所有秘密和盘托出后,便失去了利用价值,会被纪纲杀死或弃之不顾。真要是那样的话,即使是他也无法对抗身怀四颗五行珠的纪纲,连跟他讨价还价的本钱都没有了。” 一时间所有人都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 凤来今夜受惊不浅,坐在桌前听我们聊了半天,神经渐渐松驰下来,倦意随之来袭,掩着嘴打了个哈欠。 鸣蝉见状忙说:“夜已深了,大家也都乏了,先去歇息,有事明儿再说,这样可好?” 说完看了看我,仿佛征求我的意见。 我点了点头,冲刘道信一笑说道:“老前辈,您受了重伤,早点歇下,明日我请韶州城最好的郎中来帮您疗伤。往后您就安心在我家住下,好好享享清福!” 刘道明没有说话,眯缝着双眼,意味深长地打量着我。看得我心里直发毛,莫非是说错了什幺话? 如月缓缓站起身,拾起地上保裹着苍月头颅的包袱,对着我们深深鞠了一躬,很礼貌地说道:“我要先去睡觉了,失礼了。” 说罢又鞠一躬,便转身迈步出了房门。 凤来已经到了上下眼皮打架的地步,勉强冲刘道信笑了笑:“老人家,贱婢实在支持不住,要先行告退了......”刘道信点点头:“少夫人何必如此客气?可别折了老奴阳寿!您快进里屋歇息吧!” 凤来起身蹲了个万福,便转过身,向里屋走去,刚迈出两步,却又回过身来,望着我嗫嚅道:“相公,今夜我想让鸣蝉陪我睡......可成?” 我跟鸣蝉交换了一下眼神,会心一笑。 鸣蝉也起身随着凤来进屋去了,外间只剩下我和刘道信。我刚说了句“老前辈也早些去歇下吧”,他便一摆手打断了我的话。 “少爷,请借一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