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分手

    三女秀场互殴事件传到圈内吃瓜群里，魏哲扬正在工作，被张镜艾特，这不是你家小女友吗？

    魏哲扬扔下工作，马不停蹄赶到派出所，刚好看到二女放肆取笑流泪的美娜，葛慧珍也在旁边，老眼微红，表情隐忍。

    怒浪瞬间滔天，在二女呆滞的目光下，他将美娜抱进怀里，擦了擦沾湿雪腮的眼泪，亲了亲她的额头，轻声问道：“宝贝，怎么了？是不是这两个女的欺负你？”

    前半句温柔，后半句诡谲，倘若仇视的目光能杀人，那么二女早已在魏哲扬的余光中尸骨无存。

    不待葛慧珍表示反对，金美娜挣脱魏哲扬，陌生地看了他一眼，好像不认得他似的。

    她问民警在哪里签字，民警巴不得赶紧送走那一对瘟神，赶紧奉上调解书，金美娜签字，二女在魏哲扬好似杀人的目光下，不得不签字。

    美娜扶着葛慧珍出门，魏哲扬亦步亦趋紧随其后，边走边问她为什么要打架，又为什么不打电话给他。

    美娜说：“外婆，等我十分钟好吗？”

    见葛慧珍目光平和地点点头，魏哲扬有所预感，一颗心急速下坠。

    派出所门口有一棵大树，他跟着美娜走到树的背面，预感到她准没什么好话，魏哲扬抵住她的额头，一股脑地问：“不是跟我妈去看秀了？怎么会跟那两个女的打架？宝宝的脸都被抓破了，痛不痛？老公给吹吹。”

    金美娜侧过脸，躲避他的动作，秀致的眉头轻蹙，一向明亮活泼的眼里，闪烁着犹豫挣扎的泪光。

    魏哲扬被她逃避的动作激得有些上火，伸手强势地掰回她的脸，硬要去吹。

    金美娜不再躲避，只用一句话成功止住他的动作。

    “我们分手吧。”

    “理由？”他的嘴顿在距她眼睛五公分处的空气中，这个角度，只能看见她小刷子般浓密的睫毛，而眼中的真实情绪，掩在浓睫下，如隐在黑夜中的雾霭一般，看似很近，实则很远，令人捉摸不清。他的语气因这种无从把握的感觉而逐渐阴沉。

    他隐忍怒意，稍一用力，抬起少女精致如花萼般的下巴，凝视着那双美丽到让他心痛的眼睛，期盼着能从中看到和昨天一样的纯真爱意。

    然而那双时常对着他撒娇发痴的眼睛，此刻唯余理智。

    “因为我不喜欢你mama，她也不喜欢我，还有你家其他人，其实也不喜欢我。”

    “呵，谁说她不喜欢你？她不喜欢还会约你第二次？她又没病。”

    “你妈就是有病，她有表演人格缺陷，人前人后两个样。”

    她结合今天两个富家女的说辞，将前后两次王琳的言行串联起来，简单描述了一遍，魏哲扬显然难以接受。

    “不可能，我妈不是那种人。”

    即使知道魏哲扬不会相信，但亲耳听到，还是让金美娜立刻伤心地直掉眼泪。

    “魏哲扬，你说过以后都会相信我的……”

    见她泪眼婆娑，不复理智的模样，魏哲扬反而松了口气，他心疼地按了按她湿润的眼尾，柔声哄劝：“好好好，我信你行了吧……”

    金美娜一听这种哄小孩的语气，眼神再次冰封。她格开魏哲扬的手，语气冷淡：“外婆还在等我，我要走了。”

    “金美娜，你不要逼我！”他一把拽住两只纤细的手腕，用力扯到怀里，“她是我妈，就算你要给她定罪，是不是也要给我时间查证？”

    金美娜像只小鸡仔一样在他怀中奋力扑腾，却敌不过他的蛮力，只能脱力地任他抱着，脸贴着他温热的胸膛，听着他格外急促的心跳，心脏也跟着一抽一抽的疼。

    但想到他出尔反尔的不信任，所谓查证的拖延战术，她抽痛的心逐渐冷硬麻木，绝情的话，一字一句，清晰地脱口而出。

    “你慢慢查证去吧，至于结果，与我无关。”

    魏哲扬缓缓松开对她的禁锢，表情闪过一丝受伤，却因自尊迅速消失。

    他不久前刚刚承认给她当狗，在与金美娜的爱情战争中，骄傲的魏哲扬节节败退，一再割让领土，倘若这次他再妥协，是不是下一次，真的只有下跪才能挽留她？

    魏哲扬双臂下垂，搁在身侧，目送金美娜离开。

    女孩转身的刹那，二人的泪水不约而同地滑落眼眶。